朋羊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嘴唇很干,她忍住不去碰。她硬气地说:“我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
么。请你出去。你没有自己的工作吗?你为什么留在酒店了?”
喻子翔陈述道:“他们请不起我。”
他说这话时反倒没什么自大的成分,或许因为事实本身已经足够了。
“我想出去。”朋羊看着喻子翔的第一粒polo纽扣,一板一眼地说。她看到他的喉结,耳后滚烫,她干脆把目光转移到门上。
她能闻到他的味道,从他出现在门口,那个味道就没有离开过。就像在维加斯的泳池里和浴室里,它们汹涌而来,侵略她的领地,她毫无办法。
“你看上去很怕我。”喻子翔捕捉着她的眼眸,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在故作困惑,“你认为我会做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不是喜欢盯着我的眼睛看?”
“你很矮。”朋羊猛地转头盯着他的眼睛说。
喻子翔也看着她,他歪嘴一笑,“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女孩儿吗?你喜欢高的?很巧,我也是。我约会过的女孩儿都比你高,还有比我高的呢,你认为我在乎?”
朋羊有点木讷地喃喃道:“你的照片很恶心。”
喻子翔微笑着说:“不是发给你看的,不用你喜欢。”
“那晚你说……”朋羊是先出说出这话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正想收回,他已经打断了她。
“我什么也没说。”他耸肩,表情很无赖。
朋羊盯住了喻子翔。
寂静与紧张徘徊在二人之间。
她忽地轻蔑地笑了出来,她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当时不敢说出声音,现在又不敢承认。你不仅混蛋,还是懦夫。”
喻子翔垂了下眼,很快抬眼,他说:“你也一样。”
“我做什么了?”
“every time, when you look at me, i know what’s on your mind. even when pierre was there…you just could not take your eyes off me. you are begging me to f…”
(每一次,当你看着我,我都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哪怕皮埃尔就在那儿……你就是没办法把你的眼睛从我身上移开。你在乞求我……)
朋羊抬起右手臂。啪地一声。她的手心很疼。
她能看到小蝴蝶们的翅膀在地上孱弱地抖动。
喻子翔对这一巴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仍然看着她,他徐徐贴近了她的脸,她的耳朵,他像是要吻她。
她没有动,屏住了呼吸。
天然的沙哑感的声音再次钻入她的耳朵。
“you know i can practically s-mell it, love. you s-mell like fucking mine. i bet that you are fucking ready as well…”
你知道吗,我能切实地感觉到,love。你闻上去像是属于我的。我打赌你也已经他妈的准备好了……)
又是啪地一声。
她把小蝴蝶们都拍死了。
像是预料中会发生的事,喻子翔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也离开了门。
他听到她说:
“我在此申明,我从来没有过那个意思,我对你没有兴趣,一点也没有。请你不要再误会。”
即便还有奄奄一息的,也放弃挣扎了。
很久以后。
他说:“……你那晚戴的choker很美。”
她说:“……我给皮埃尔了。请你出去。”
喻子翔低头笑了下。
他的手在门把手上。
她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回头,事不关己地跟她说:“找你要whatsapp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我很高兴我们说清楚了,little liar。还有,你不用怕我。如果我要吻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一定是想吻我的,她会喜欢我的吻。噢对了,期待你的新歌。t告诉我了。我的确喜欢你的歌。仅此而已,你也别误会。”
“谢谢。”
“goat.”喻子翔叫道。
他给她画过一只可爱的羊。
朋羊看着他。
他停顿着,忽然笑了,但他很正经地问:“你想不想做真正的goat?”
“什么意思?”
“greatest of all time.”
她一脸吃惊。
“有人就认为我是史上最强的左后卫,我是亚裔,你也是,我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能?你的野心呢,女孩儿?”
“fuck yeah.”
“这听上去才像你。”他扬了扬眉,“朋友?”
她狐疑看着他,很警惕。
“你打了我两耳光,一个是为你自己打的,一个就算为皮埃尔吧。休战?”
朋羊没做声,她只是看着他,灵魂出窍地看着他。
“我有很多rapper朋友,我没有上rus,我没有上t,放心,我会试着不上你。”
听喻子翔前面的话,朋羊没什么表情,听到最后一句,朋羊板脸,“你一定要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