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病房都是鲜花花束和水果篮,还有包装精美的便当盒、礼物盒、热气腾腾的煲汤,堆得一人多高,几乎像是一个小型礼品店了。
夏栖鲸羡慕得直流口水:“这要是都拉出去卖了,起码得有个一两万吧。”
时屿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眉间有些微微无奈,似乎在发愁该怎么处理这一堆礼物。
夏栖鲸又心理不平衡了。
md,当帅哥真好。
他也好想当一米八八人气爆棚每天有人送肥牛饭的大帅哥。
他四处乱看,忽然看到一个生巧盒子上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啊,是米嫣,”他把生巧盒子递给时屿,“社长刚才来过?”
时屿:“嗯,本来下周有个演出的,现在看来,我只能退出了。”
时屿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然而夏栖鲸还是一下子内疚起来:“对不起……”
时屿那么喜欢街舞和社团活动的人,一定会觉得很遗憾吧。
时屿:“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话是这么说,要夏栖鲸完全不内疚,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愈加积极地帮时屿跑上跑下,跑出跑进,主动帮他把礼物打包,寄回了家里;把病房清理干净了,省得等会儿护士姐姐要进来发飙。
等一切整理完毕后,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夏栖鲸满头大汗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猛灌白开水。
“辛苦了,”时屿把纸巾递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累了吧,要不要睡觉?”
夏栖鲸:“唔,我洗个澡。”
医院里是有淋浴间的。
夏栖鲸冲完澡回来,看到时屿还保持着刚才他出门时的姿势,有些意外:“你不是想睡觉的吗,还是说,想看会儿纪录片?”
“嗯,我是想睡觉的,”时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脸,“可是……我还没洗澡。”
夏栖鲸:“啊……”
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就时屿那恐怖的洁癖,每天回家后都要掸衣服灰尘掸三遍,地上掉了一丁点面包屑都要用纸巾拈起来扔掉,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睡觉前不洗澡。
然而就他现在这身体情况,能抬起胳膊都够呛,上哪儿洗澡去。
夏栖鲸:“你要不将就下?尽早康复和保持干净比起来,还是尽早康复比较重要,等你胳膊能动了,想洗多久洗多久,想在哪儿洗在哪儿洗。”
时屿不做声了。
微微耷拉下眼睛,额前的刘海也垂下来,遮住了漂亮清隽的眼睛。
像只在大雨中淋湿的、委屈巴巴的大狗狗。
夏栖鲸最看不了他这副样子。
人家说世间有两件不忍目睹的事,将军迟暮,美人白头。
夏栖鲸觉得还有一个。
时屿卖惨。
他怀疑时屿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几次三番拿这招来对付他。
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夏栖鲸:“……算了,我帮你擦身吧。”
他把门关上,端来一盆温水,温水里浸着白色毛巾。
想了想,把窗帘也都拉上了。
实在不是他多心,他还真不敢确定时屿那群恐怖的迷弟迷妹会不会半夜顺着自来水管爬上来,上演真人碟中谍。
拉窗帘的时候,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想了半天才咂摸出味儿来。
为什么有点像……偷情。
娱乐新闻上明星八卦好像都是这么写的,某某男星偷偷去某某女星家过夜,忘拉窗帘了,被狗仔拍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恋情就曝光了。
所以后来明星好像都很喜欢买巨大厚重的遮光窗帘。
但是据说现在厚窗帘也不管用了,以为据说狗仔会用红外线探测仪,屋里有几个人啥姿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夏栖鲸正胡思乱想,忽然听时屿道:“怎么了?”
夏栖鲸回过神,连忙应道“没事”。
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跑,然后重新回到病床边。
时屿靠坐在病床上,安静地看着他。
夏栖鲸莫名有点紧张。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把毛巾的水挤干净,然后转身面向时屿:“你……嗯,先从身体前面开始吧?”
时屿应了一声,微微支起身体,想把胸前的纽扣解开。
然而唯一能动的左手上也抱着一层纱布,活动困难,连伸展手指都不容易。
夏栖鲸连忙道:“算了你别动了,我来吧。”
时屿顺从地放下手,重新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他动作。
夏栖鲸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时屿病号服的纽扣。
时屿的身体很快展露出来。
是精壮结实、肌肉匀称的一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