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鲸忍不住坐起来,严肃道:“小林同志,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林与千睡眼朦胧:“叫爸爸。”
夏栖鲸:“爸比。”
林与千满意了:“说,爹在听。”
夏栖鲸:“如果——呃,我说如果,一个本来很冷静理智的人,突然变得情绪化而且容易生气,会是因为什么?”
林与千:“男的女的?”
夏栖鲸:“呃,有差别吗。”
林与千翻了个白眼:“废话,如果是女生,很可能你刚好撞上了她生理期啊。”
夏栖鲸:“好吧,我是说男的。”
林与千:“alpha还是omega?”
夏栖鲸:“……alpha。”
林与千睁开眼睛,探究地看着他:“这人我认识么?”
“不知道,大概不认识吧,以前同学,”夏栖鲸含糊道,“就是,他本来是特高冷理智一人,落水了都能冷静分析浮力重力抛物线的那种,然后突然有一天,变得特别容易生气。你说吃西瓜对胃不好,劝他少吃,他就破罐子破摔把西瓜摊砸了……你觉得,这种情况,原因会是什么?”
林与千审视地看了他一阵,慢悠悠道:“两种可能。”
夏栖鲸:“说说?”
林与千:“第一种,他讨厌你,想明确地把自己的厌恶表达出来,让你自觉滚远点。”
夏栖鲸:“……”
应该不至于吧。
夏栖鲸:“那,第二种呢。”
林与千:“我说了,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夏栖鲸:“你先分析,我再说。”
林与千:“你先说,我再告诉你。”
夏栖鲸:“……不说算了。”
他转身躺下了,一副睡得特香的架势。
就林与千那尿性,他还能不知道么,有话在心里都憋不过三秒钟的。
一秒。
两秒。
三秒。
林与千无能狂怒,把鸵鸟蛋玩偶砸过来:“大坏蛋!讨厌死你了!”
夏栖鲸一脸云淡风轻:“说说?”
林与千哼了一声:
“好吧——他喜欢你。”
第52章 想做一些不好的事
这个答案太匪夷所思了。
时屿喜欢他,听起来比非洲大象爱上绿头苍蝇可能性还低。
以至于夏栖鲸完全没有去思考可能性,直接把鸵鸟蛋丢了回去:
“扯淡!”
夏栖鲸琢磨不出缘由,于是开始每天不由自主地往医院跑。
然而每次他去医院探望,彭启都会抱歉地关上门,告诉他,时屿在睡觉。
以至于时间久了,夏栖鲸也终于琢磨出味儿来。
恐怕睡觉是假,不想见他才是真。
夏栖鲸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简直想冲进去把时屿的被子掀了。
一周之后,时屿出院了。
时屿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在上西方经济学课。
这门课比线代课还要恐怖一个层次,因为是全英文教材,教授是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授课时几乎不讲中文。
同时秉承“交流出真知”的理论,极其热爱给学生分团队,合作解决课题。
英文好的学霸基本都被抢着要,而夏栖鲸和林与千这样的吊车尾,每回都会被尴尬地剩下。
这天也是如此。
夏栖鲸和林与千站在教室后排等待被扫尾(即被善心大发的小组捡过去),时屿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时屿是逆着光走进来的,身姿挺拔,手臂几乎已经看不出异样,只是摆动的时候略微僵硬,手遮在衣袖下。
有omega小声尖叫起来,关系好的alpha都立刻冲上去抱住他。
夏栖鲸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说不在意是假的,心下一动,下意识就要跟着过去。
然而时屿被团团包围住了,他根本挤不过去。
林与千抓着他的胳膊,热泪盈眶:“老!夏!咱俩有救了!”
时屿一回来,团队分组的局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每个小组都希望能抢到这样一个核爆级队友,于是都吵嚷起来,最后由教授喊了暂停,干脆把时屿喊到前面去,让他自己挑选队友,想要被挑选的就举手。
时屿一站上讲台,台下立刻哗啦啦举了一大片。
林与千也十分积极地抓住夏栖鲸的手,举了起来。
时屿的唇色看起来还有淡淡的苍白,几乎没怎么看台下,平淡道:“彭启,张立杰,袁岭……”
一连说了四五个名字,都是平时相熟的,篮球社或街舞社的朋友。
林与千疑惑地小声道:“你们俩不是铁磁哥们儿吗,他怎么好像没看见咱俩一样?”
夏栖鲸:“可能,怕麻烦吧。”
林与千一脸失望:“这算什么哥们儿啊……老夏你说实话,是不是吹牛了,不然时神怎么一脸不认识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