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建辉举着润滑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文儒雅地说:“用这个不会伤到你,你知道的啦,你那里那麽小,我这里这麽大。”
那一抹红从脸庞延伸到衬衣领口内消瘦的锁骨上,甚至连内裤外细瘦的腿也粉莹莹的。龙宇虽然很想钻到床底下,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飞快地伸手接过润滑剂想要到卫生间自己扩张,没想到那管润滑剂生了根一样拔不动。偷眼看看,潘建辉正在擦嘴。
潘建辉擦了擦口水拽着龙宇的胳膊把他拖到怀里低声说:“小鱼,就在这里……润滑一下好不好?我不想看不到你。”揉捏着他瘦削却柔软的臀部,想象着龙宇躺在床上衬衣半敞,两条细瘦的腿分开,翘着屁股,自己将润滑剂涂进那小小的入口,用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地扩张,看着他上半身羞涩窘迫,下半身淫荡诱惑……潘建辉感觉自己要炸开了!
在他面前自己润滑是以前经常做的事情,可是每次对龙宇来说都会羞愤无比。龙宇有些难堪,扭动着身体心里在挣扎。
“小鱼,我是病人,好可怜的,小鱼,小鱼……”潘建辉橡皮糖似的,嘴里喋喋不休。
龙宇的耳朵红彤彤的,转过身臀部冲着他跪在床上,将内裤和裤子拉到膝弯,趴在床上冲潘建辉伸出手,腰窝和後背腾起一片红。潘建辉兴奋地几乎要喊出来。
“咚咚咚”敲门声,小李的声音大声喊:“老板,战先生来看你啦。”龙宇发条青蛙一样蹦起来,拉上裤子跳下床,潘建辉咬牙切齿伸手到枕头底下摸枪。
战原城笑眯眯地带着严若野进来,小李跟在身後一手花篮一手果篮。战原城和龙宇打了招呼,不顾潘建辉杀死人的眼神絮絮叨叨地说:“我和小野再过几天就要走了,你也是,受伤了怎麽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看,现在才来看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恩。”潘建辉横眉冷对,满脸不忿地说:“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告诉你了!”
严若野站在一旁,看着站在窗边低着头的龙宇,从头红到脚,赤着脚没有穿鞋子,衬衣一半掖在裤子里,一半露在外面,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儿把手背在後面。
严若野看床上的潘建辉直翻白眼,只有战原城自己在自说自话,勾起嘴角一笑走上前说:“潘先生,你的主治医生战原城认识得,刚才在外头聊了两句,他说你只不过是什麽什麽擦伤,上树跳墙都没问题,怎麽会……包成这样?还躺了这麽多天?”
话音未落,潘建辉的眼神“嗖”地就冲龙宇看过去了。看到龙宇茫然地看看严若野後把目光转向自己。那双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有脸上的红晕在一点一点地褪掉,肌肤中透出苍白。背着的手无力地垂到身体两侧,“啪”的一样东西跌落在地上。严若野定睛一看,认识,自己常用的牌子。
龙宇低下头抬脚就走。“小鱼!”潘建辉一掀被子跳下床,嘴里大喊着:“战原城,我要和你绝交!”
战原城早就拖着严若野开溜了,门外传来他的声音:“阿潘,珍重珍重!”
潘建辉以为龙宇会跑出去,可是几大步追上来发现他没有跑,走得很慢,脚上像是拴着沈重的铁链一样,一步一步走到外间厅里,在桌子前站住。桌上花瓶中插着满满一束扶朗。
“小鱼……”潘建辉走到他背後凑近了腆着脸叫一句。龙宇没有应声,潘建辉发现他的肩头在轻轻地颤动:“小鱼,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这句话潘建辉说不出来,自己明明就是故意骗他的,知道他心软,知道他善良,知道他好欺负。
龙宇的手摸上水杯,水杯里还有半杯清水,拿在手里,杯中的水面随着颤抖的手不停地晃动。
“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我再也不敢了。”潘建辉从背後抱住他,低声说。龙宇抿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杯子,把他的手扯开。潘建辉不敢和龙宇使劲儿,只好放开手。
龙宇转过身来,抬眼看着他:“他们走了,我可以继续,没有问题,只要你想看。”目光从潘建辉的脸上移开,看着桌上的鲜花,扶朗粉橙嫣紫灿烂地绽放。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淡的仅仅靠嘴角的微扬来支撑,眼睛里闪亮一片。
潘建辉心虚不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小鱼,我道歉,是我不对,你,你别生气。”
龙宇摇摇头,胸口深深地呼吸说:“我没生气,真的,我对自己说,只要你能康复,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做什麽都可以,无论让我做什麽,我都会去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