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野从来没养过狗,鹦鹉算是第一只活的宠物,一上午的时间在店里上网,查询这只狗具体是什麽品种应该怎麽养有哪些注意事项。看到成年金毛的体格,严若野开始头疼。
小金毛显而易见更喜欢能走动的严若野,跟在严若野的脚边亦步亦趋,好几次差点儿被踩到。严若野的敏感症状不严重,慢慢适应了也不过是偶尔打几个喷嚏而已。
下午来了几个女孩子买饰品,看到小狗连呼可爱,小狗没命地跑,躲进桌子底下不出来,鹦鹉像是有些吃醋,在架子上不务正业乱叫个不停!
晚上回到卧室,关门的一刹那幸亏严若野收手快,小金毛在门边用水汪汪清澈无邪的眼睛凝视着严若野,那麽得憨厚单纯。
严若野手扶着门边皱着眉头说:“你想干什麽?别想我会把你放进来!”小狗的眼睛连眨都不眨,只是那麽凝望着,无声的请求。
“告诉你,只准睡这里,敢上床我就把你扔出去!”把它的小篮子拿进来放在床脚处,严若野不忘恶狠狠地恐吓,小狗缩在篮子里下巴搭在篮子边上默默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能听到房间里多出轻微的呼吸声,严若野轻轻掀开被子爬到床尾处低头看,那个小东西在篮子里缩成一团,淡淡一束月光照在它身上,身体轻轻的随着呼吸起伏。笑容在严若野唇角隐约出现,趴在床边伸出手,手指触在小狗起伏的肚皮上,柔软带着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窗外的天空逐渐透出朦胧的亮光,战原城坐在书房里,桌上的烟缸满是烟头,书桌笔记本屏幕上依然定格在严若野无助死寂的双眼上。
自小跟随双亲天涯海角的游历,长大後和一众好友出生入死的冒险,曾站在高山之巅俯视震撼人心的美景,也曾深入虎穴窥探灭绝人寰的惨状。战原城以为这些过往的轰轰烈烈足以让自己谈笑面对山崩地陷,却为了他一双眼眸一颗泪珠又一夜不成眠。
战原城想起一向睿智冷静的父亲总是对母亲所出的状况手忙脚乱,父亲常用来辩解自己失常的一句话就是“关心则乱”。
起身拉开窗,天边成白,清晨冷冷的风扑面而来,再一次被影像抨击的头脑在寒冷中渐渐清晰。回到桌前,鼠标点击,那双饱含着哀痛无望的眼眸放到最大。将手中的烟捻息在烟缸里,战原城揉捏双手,骨节嘎巴乱响,毅然将传送的所有文件从电脑中彻底清除。
洗了一个热水澡,围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里,脸颊下巴上涂满了剔须泡,手中高举刮胡刀,对着镜子里同样动作,眼神坚定,表情冷峻的男人说:“战原城,你要加油,从现在开始,让他的眼泪只为了快乐而流。”
“叮咚,叮咚”门上铜铃又响,严若野一跃三阶楼梯,三步并做一步下楼,抄起拖把跑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呼啦”把卷帘门拉起来。
一个方形的牌子出现在眼前,有人举着它挡着脸。白色的牌子上红色的粗线条写着:我吃得不多,我很听话,不要赶我走……>
第19章 睡吧睡吧
严若野靠在他怀中不想离开,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照在身上,在肩头身侧融开,暖暖地渗进骨头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闭上双眼。
“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麽吗?”战原城长长舒口气低声说,自问自答接着道:“想和你睡觉。”严若野一愣,还没等到情绪反馈出来,就听他说:“别乱想,真的是睡觉,这三天我白天连轴开研讨会,晚上想你想到失眠,不行了,不行了,好困,睁不开眼了。”说着,扯着严若野到床边一头倒下,踢掉鞋子将他紧抱在怀里。
“现在九点啊,怎麽睡啊!”严若野被他禁箍着嘟囔说,“哎,要睡也得把外套先脱了。”
战原城闭着眼睛脱了外套,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处说:“一会儿,就眯一会儿。”
胳膊搭在腰间,腿也压了过来,没几分锺,严若野就听到他发出轻微均匀的鼾声。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浓浓的眉毛,还有挺有肉感的鼻头。他的头发短短的一层,严若野早就想摸一摸了。一伸手发现并没有想象当中扎手的感觉,反而毛茸茸的,让熟睡的他像只乖顺的大型动物。
轻轻把脑袋歪过来,让他的头发蹭触脸颊,有些痒。“战原城,你怎麽睡得这麽快?”严若野挑挑眉毛有些羡慕得小声说了句。心情放松了,甜蜜的诺言还在心头,阳光照在身上,身边人微微的鼾声像催眠曲一样,三天没睡过的严若野也感到深深的倦意,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严若野的呼吸轻柔,战原城睁开双眼将他抱在怀中看着他。严若野的睫毛动了一下,浅睡中眉头不自知地拧着,手脚像小猫一样团起来将脸埋进肘弯间。抖开被子将自己和他盖住,战原城吻在他鬓旁,轻轻地说:“睡吧,别怕,如果做恶梦我会赶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