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雪奇怪地看他一眼。
狼的**意识未免过分强大。
“我没呛水。你洗完了吗?我们出去吧。”
狼王再三确认:“真的吗?有的时候,人会意识不到自己溺水了,等真正发现,就没办法挽救。”
言听雪:……人,并不会,因为摔一跤,在浴缸里,溺死。
“没有溺水。我只是不小心腿撞了一下。”
狼王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哦。”
他的视线又在言听雪身上打量。
言听雪弯起双腿,抱住手臂,把自己的体积缩小。
“我还以为你不会撞伤。”狼王说,“你身上是软的。”
言听雪顿时不自在起来,血都涌到脸颊:“什么软的?”
“你摸起来很软。”狼王声音低沉,“有的时候我都怕捏一下就碎了。”
言听雪看看和自己大半张脸差不多大的狼爪。
那是,这爪子捏什么都是一捏就碎了。
“你撞哪了?”狼王开始拨他系的毛巾。
言听雪捂住毛巾:“没多少事,出去说。”
狼王拨了几次都失败,只能给他围上一圈浴巾,自己钻到帘子的另一边。
言听雪扶着腰,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他这次长了个心眼,趁着狼王不在飞速把裤子先穿好了,再慢慢穿上衣。
狼王转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扣扣子。
狼王不知道做了什么,狼毛干了不少,看起来干净利落。
他看到言听雪在穿衣服,自顾自走过来,帮他扣扣子。
看似笨重的狼爪异乎寻常地灵敏,一边的指甲勾开环,另一边的把扣子往环里推。
狼爪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皮肤,但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连皮都擦不破。
言听雪低头看着:“你的手还挺灵巧的。”
“要我帮你梳毛吗?”
“不用。”言听雪拿上浴巾,扶着墙出门。
刚走了一步,衣角就被一股力道往外拽。
“我背你出去。”
狼王不由分说地把他背到背上,走出浴室。
虽然狼王的毛干了不少,为了防止着凉,还是要吹一下。
狼王买了一个特大号吹风机,先拿着给言听雪吹。
言听雪本想推脱,但听到狼王说,他吹起来容易,也就同意了。
言听雪坐在小凳上,狼王坐在他身后,给他吹头发。
暖风配上狼爪恰到好处的梳头力度,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感从头顶一路流到脚趾尖,舒服得人脚趾都蜷起来。
言听雪又有点困了,头不停往下点,身子也逐渐向后,靠到狼王胸口。
狼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
他吹完,要给狼王吹,狼王却说饿了等不及,喊他去洗草莓。
言听雪挑了一大盆草莓,去厨房泡好,颤颤悠悠端回来。
狼王放下吹风机,接过盆子。
言听雪看看他干爽的毛发:“你吹完了?”
“没有,还有一点,等你回来吹。”
言听雪抓起吹风机,把狼毛尖端最后一点沾湿的地方吹干。
吹完之后,狼王把言听雪按在沙发上,非要给他看腿,还扒拉他的裤子。
言听雪拗不过,只能把裤子脱了。
大腿上果然多了一块青色的痕迹。
狼王面色凝重,拿出之前买的药,爪子抹上药膏,在淤青的地方打转按揉:“是这里吗?”
宽大的锐利且充满力量感的狼爪按在雪白的毫无瑕疵的皮肤上,青色的斑块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弱小的人类被狼爪蹂躏得伤痕累累的错觉。
言听雪趴在沙发上,膝盖以下的地方盖着薄被子,脸埋进抱枕里:“嗯。”
淤青的地方因为按压传来一阵迟钝的痛感。
言听雪小声吸了口气:“你轻点。”
“好。”狼王柔声回答。
言听雪轻轻“啊”了一声。
他怎么觉得狼王用的力更大了。
“吃草莓吗?转移一下注意力。”
言听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抬起头,捡了一颗尝,又拿了一颗,塞到狼王嘴里。
狼一口就把草莓吞了:“味道不错,和我家的有一拼。”
言听雪好奇问:“你家也有草莓?”
“有啊,现在已经熟了。”狼王似乎想起什么,声音里都是笑意,“不过离这里很远,你去不了。”
言听雪有点失落。
要是能和狼王一起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