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崇退后一步,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他扶着墙,稳住身体,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眼中流露出满满的痛苦。
“你好好反省吧,我不可能让我的儿子成为同性恋。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出来。”
“这次需要我绝食配合你吗?”
乐正独哈哈大笑,精神紧绷到零界点,整个人都在癫狂的边缘徘徊。乐正崇又后退几步,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疯狂大笑的男人是自己的孩子,他无力的转过身,沿着大理石的地面慢慢前行,一直挺的笔直的身体佝偻的,像个迟暮的老人。
眼前的光,随着紧闭的房门消失了,乐正独看向窗外,外面月光明媚,好像在给他这个被关禁闭的人一点希望。
乐正独掏出手机,又播了一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贾士勃阴沉着脸,背着包爬到窗户上,单手握着铁栅栏,另一只手不断的从包里掏出工具塞给乐正独。
“我特么的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
“嘘!小声点,我家可养着狼狗呢。”乐正独嘴角带笑,好心提醒道。
贾士勃惊诧的向下看了看,没有看见乐正独说的狗。不过两层楼的高度却让他有些眩晕,都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样的毅力爬上来的。
明白乐正独是在吓唬他,哑着嗓子警告道:“乐正独我告诉你,少特么的和我玩套路,赶紧把我号码删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见了!”
“真的?我和暖暖结婚,你不参加吗?”
贾士勃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气的差点喷出血来。乐正独这个王八蛋,大晚上的作妖,非给他打电话,还说魏暖杨被他父亲关起来了,要他过来救场。他当时睡的稀里糊涂的,一听见救人,想也没想的就跑来了。
可等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围墙爬进来,又胆子逆天的爬上二楼的阳台上,却连魏暖杨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见。
“就你这种人渣,暖杨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乐正独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又继续手上的工作。他要把这碍眼的铁栏杆弄掉,好从窗户爬出去。魏暖杨的母亲晕倒了,就算没什么事,今晚也会住院观察一下,暖暖被这事折磨的情绪不对,他一定要去看看。
“喂,你哑巴了?你头怎么了?”
贾士勃终于发现乐正独的脸不对劲了,左脸上有两道暗沉的血迹,隐隐的好像有什么在流动。
“砸的,烟灰缸砸的。”
“啧啧,你爸啊?”
“别废话了,把撬棍给我。”
乐正独放下扳手和螺丝刀子,用手比量一下宽度,觉得间隙正好,说不定一下就能弄掉。
“这么大的一个铁栅栏,你爸是怎么想的?特意修的,就为了关你?乐正独,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必须得给你这么大一个装备?”
贾士勃向边上挪了一步,手指从铁栅栏挪到房檐上,用于支撑自己的身体。两只脚并排,只有一道大约十五厘米宽的下房檐能站,可对于他这双四十五号的大脚来说,是杯水车薪。
“闭嘴吧你!”
乐正独把撬棍塞进栅栏和墙壁的缝隙里,卯足了劲儿,利用自己的臂力和体重,用力按向墙壁,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夜晚显的极为刺耳。
乐正独停下手,屏气凝神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什么声音,便一鼓作气,用力把栅栏撬出一个弧度,同时身体轻盈的钻了出来,学着贾士勃的样子,单手抓住房檐。
“你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贾士勃见乐正独不看他,只盯着五米开外的地面看,心脏“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时间来不及了,狗要被放出来了。”
“啥?”
贾士勃惊叫的功夫,乐正独已经犹如自由落体一般跳了下去,身体就地一滚,便跑出去五六米远。
“快点!”
“你你你……雾草!”
贾士勃来不及骂乐正独,耳边已经想起来犬吠声,此起彼伏。狗多的,感觉能分分钟就把他拆了。
“死就死了!”他大骂了声,纵身跳下,沿着乐正独的足迹飞奔而去。
乐正独长的高,步子大,只几分钟就跑到围墙边上,回头看了眼贾士勃,不禁咋舌。
“狗来了!快跑!乐正独你个丧门星,老子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