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歆不打算瞒着丰骋对冯氏集团的野心:“你看好的女婿,背地里想着图谋冯氏集团的股权。我假意周旋,先他一步买下了股权。”
“然后呢?”
冯文彦可不相信女儿是纯良的小白兔,必然是有目的的。
冯宜歆很快说出了这个目的:“我是冯家的一份子,心里是向着冯家的,但是,倘若冯家负我,我亦不会留情。”
“你在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只是一场互惠合作。”
冯宜歆把文件收起来,声音冷漠而疏离:“冯董,你要是还想着独掌大权,便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我喜欢余桑桑,今生只喜欢她,你能接受,我便是冯家的女儿,你不能接受,我便是冯家的仇人。”
她的这些股权转赠他人,可不就是冯家的仇人了?
冯文彦听出她的话外音,气的抓起手边的印章就砸过去:“你个混账东西,我养你这么大,却是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他红着脸呵责,甩出去的印章刚好砸到她的额头上。
“咚!”
印章落下来,在地板上滚了好远。
冯宜歆被砸的身体一晃,额头刺痛过后,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没有生气,神色淡淡地看他一眼,微微弓了身:“希望您成全。”
冯文彦看到她流血的额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又被冷漠和愤怒覆盖:“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管不了她,如他管不了那个女人。
冯宜歆又是一个躬身:“谢您成全!”
她道谢完毕,退出了总裁室。
冯赫候在外面,见她出来,额头还流着血,忙拿出了锦帕给她:“小姐,擦擦?”
冯宜歆接过来,按住伤口,戴上墨镜,遮掩去眼里的情绪。她冷着脸,声音也透着冷意:“你多照顾他吧。也注意他的身体。”
冯赫躬身:“是。”
他跟在冯文彦很久了,也是尽忠职守的人。
冯宜歆想着他在股权之事上的帮助,又道:“谢谢你。辛苦了。”
冯赫躬身,淡笑:“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他们相视一眼,各有打算。
离别时,冯赫还叮嘱:“小姐还是先去医院包扎下伤口吧。”
冯宜歆点了头,却没有去医院,而是开车回了别墅。
别墅里的余桑桑正在收拾行李。她在跟冯宜歆说了分手后,就来别墅收拾东西了。其实,说是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卧房里的东西都是冯宜歆添置的,自从她们住在一起,她的吃穿用度都是花她的。她像个米虫,被她娇养着,却还用心不良、图谋不轨。
真羞惭!
在知道她是她的恩人后,她哪里还有脸面出现在她面前?
余桑桑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才下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冯宜歆在玄关处换鞋,抬起头时,看到她拉着行李箱,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说了分手。”
余桑桑顶着她的目光一阵心虚,握着拉杆的手出了汗。她不敢抬头看,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莫名惊惧,脚步连连后退,声音轻颤:“你、你——”
脚步在眼帘处停下来。
冯宜歆掐住她的下巴,抬高了,对上她惊慌的眸子,冷笑:“你要搬走?我同意了吗?”
她说着,一脚踹向了她的行李箱。
力道很大,那行李被箱踹出好远,倒在地上。
余桑桑懵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优雅如她会做出这般泼辣凶悍的动作。
冯宜歆面色冷煞,讥诮道:“看不到我受伤了,助理的职责全忘了?”
她既然不屑女朋友,那就做助理吧。
她会让她后悔今日的选择。
余桑桑经她提醒,才发现她红肿的额头。她顾不得其他,忙去找医药箱,手忙脚乱地给她处理伤口。
消毒、抹药、包扎,她动作一气呵成,但还是被多次呵责。
“很痛,轻点!”
“笨手笨脚的!”
“做助理就这点能耐?”
她代入高冷影后的角色分外轻松。
那挑剔、严苛的样子有一瞬间像是程思悦。
想到程思悦,心中就涩涩的痛。她三言两语戳破了她的用心,在面对冯宜歆的事上,她一开始就没那么纯粹。不知道她是恩人时,尚可以欺骗自己,她只是没那么喜欢她。知道她是恩人时,她那点好感简直是对她的亵渎。她是真的配不上她,也配不上她的好。
心思百转间,下巴一痛。
冯宜歆掐住她的下巴,眼神一闪而过的狠戾:“在想什么?”
她咬牙,心里发狠,如果她在想别的女人,她绝对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