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阳知道洪扬那拨人又找事了,先前是田在念,现在是田一念,“我跟她开学一个礼拜就分手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现在这么问什么意思!”他有点不爽,可是不爽的原因似乎又不只是因为此事。
“你干嘛?”焦广杰推了一下面色有些不悦的王灿阳,“砜砜只是为一念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担心我出尔反尔,不承认田一念是我女朋友?还是担心我脚踩两只船?”王灿阳没想到焦广杰也这么质疑他,也不顾及田一念还站在一旁就不管不顾地说道。
“你承认她是你女朋友了吗?”林砜反问。
“我没承认吗?”王灿阳质问。
“那咱班有几个人知道你俩关系?”林砜不依不饶。
“所以你是想老师也知道?”王灿阳也不示弱。
“你”
“够了,你们俩干什么!”一旁的田一念终于爆发,打断林砜的话,即便她知道林砜是在为自己委屈,但自己的好朋友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的男朋友争论这个问题真的让她感到自己很悲惨,很丢脸。
林砜意识到田一念的情绪,但还是想为她争个说法,就算是让田一念暂时生自己的气,她也不想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每天跟在那个所谓男朋友身后屁颠屁颠的傻笑,却得不到一个回头。“不干什么,讨个说法而已,看有些人是否真的敢做不敢当。”
王灿阳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火气冲天,仍了句“等着”,就攥了田一念的手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讲台上,用板擦狠狠地拍了两下讲桌,飞扬的粉笔末伴着讲桌尖锐的抗拒声飞扬,成功吸引了班里所有同学的目光和注意。王灿阳举起握住田一念手腕的手,阴着脸,大声宣布:“所有人听好了,我跟洪扬在开学第一个星期就分手了,分手原因与任何人无关,我现在和田一念在一起,闲杂人等不要再废话!”然后松开手,“哐”地打开门,停了一下,然后侧身从呆站在班门口不知道多久了的田在念身边走过。
热水烫得田在念手心生疼,她听到身后传来垃圾桶倒地的哀鸣,吸了吸鼻子,走上讲台,把两个水瓶拉在一只手里,空出另一只手拉着田一念走回座位,田一念的手冰凉,似乎缓解了田在念手心的痛感。
刚走下讲台田一念就抽出自己的手,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田在念走上前时趴在桌子上,脸朝向与田在念相反的方向。田在念在杨淮和田一念座位中间的过道停住脚步,看着田一念的发旋。
“笨笨。”杨淮从田在念手里拿回自己的水瓶,冲着她摇了摇头。
田在念明白在王灿阳的问题上田一念和自己是有心结的,看着她只是安静的趴着,也就放弃了说些什么的想法,走回自己的座位。
田在念抱着水瓶,看着水汽升腾,雾气氤氲中她看到林砜和焦广杰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到田一念身边,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而后坐到田一念前位的座位上,侧着头试图看到田一念藏在一边的脸。林砜好像是说了什么,但是田一念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过了好大一会二,就在田在念感叹这个课间为什么这么长时,她终于看到林砜摇了摇头,然后面色铁青地走开。
林砜走开时,杨淮转过头,田在念挤眉弄眼地暗示杨淮告诉她刚才林砜说了些什么,但只是一瞬,杨淮就面无表情的转回头,没留下任何讯息。
“切!”
张爱玲说,爱一个人,会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但两个人的爱情和爱一个人从来就不是一样的道理。两个人的爱情,从来不是一方放低自己的姿态就能得到的。首先要找到自己,才能找到自己对的人。
☆、若无其事原来是最狠的报复
“杨淮!”王灿阳拦住背好书包就要离开教室的杨淮,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人道:“我有事问你。”
王灿阳想问什么,杨淮心知肚明,他不想说,但是也知道不说是不太可能了,所以冲焦广杰和石晋皓说了句“你们先走”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目送班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王灿阳终于开口道:“这些天一直忙班会的事,没来得及问,那天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医院?你有什么病吗?”他语速很快,情绪很焦躁,但是最后一问句还是问得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