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场,你去吗?”钟子湮礼貌询问了一下盛嘉言。
虽然男性从小到大都容易对车痴迷,但盛嘉言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不见丝毫热爱。
“那你需要什么吗?”钟子湮又问。
盛嘉言从自己背后的双肩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用手语比了几个手势,表示他还有计算要做。
钟子湮看看他有点破烂的手写笔记本,觉得不能这样委屈摇钱树:“我先给你买个好用的新电脑,手写录入,整理数据就方便多了。”
盛嘉言迟疑了下,才点头。
钟子湮觉得自己本该把突然到来的摇钱树安排好,可见到焕然一新的跑车又有点走不动道,只好叫来酒店的私人管家给盛嘉言另开一间房,又安排了精通手语的翻译人士陪同,顺带交代购买一套崭新的数码用品要求。
私人管家一一记下后指引盛嘉言同他一起离开。
钟子湮迫不及待拉开阿斯顿马丁的车门,顺口对盛嘉言:“剪了头发精神多了。”
盛嘉言在创业创意大赛上看起来简直像个一年没剪头发的阴郁宅男,现在则剃得很短,看起来有点接近平头,露出了苍白的皮肤和浓黑的眉毛。
盛嘉言:“……”他背着书包朝钟子湮身旁的卫寒云鞠了一躬,跟随私人管家进入酒店,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双肩包。
钟子湮扶着车门看得有点操心:“回来的路上给他买些新衣服和鞋吧,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
卫寒云已经打开了另一边车门:“这孩子父母早亡,一个人靠助学金活到现在,比你想象中能干得很。”
钟子湮:“……”也是。
她放下多余的操心,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唰地一下干脆利落系好了安全带,然后转头看卫寒云。
卫寒云失笑,单手系着安全带,另一只手去拿手机开导航。
这都快成他们的惯例了。
导航声音一响,钟子湮舔舔嘴唇,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但她没忘记自己还在城市里,因此谨慎地保持在了限速以下五迈。
好在赛车场离得不远——毕竟拉斯维加斯也不是个太大的城市——两人很快抵达目的地。
有些游客正在那里付费体验在赛道上驾驶跑车的快感,不过在坐上车之前,他们需要先接受安全培训,且等到上车的时候,副驾驶座上也会跟着一名专业车手。
和驾校一样,副驾驶座下面自带二号刹车。
钟子湮让私人管家做过联系,赛车场知道她会到来,因此在打了一声招呼后,赛道就直接对钟子湮开放了。
能在这个赛车场里出现的人,要么是真正对汽车有所了解的专业、半专业人士,要么就是赛车的业余爱好者。
无论是哪一种,在见到这辆改色过后的阿斯顿马丁时都露出了惊羡的眼神。
旁边几名正在安全培训的游客甚至当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钟子湮一个拐弯驶入赛道,车速在几秒内就已经飙上了两百码。
赛道上的车辆虽然不多,但也存在几辆。
有的能看得出来是租车体验的人,开得有那么点颤颤巍巍;还有的就是和钟子湮一样来体验风驰电掣的,其中一辆甚至有意强行挡在了钟子湮面前。
钟子湮瞥了一眼车牌号,笑了。
这不就是昨晚上试图冲撞她坐那辆房车的年轻人嘛。
如果不会再遇到,钟子湮倒真无所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每天在家外面兴风作浪什么,但都两次撞到她面前来了,不教训教训好像说不过去。
天不容你能怪谁?
俗话说得好,车再好,也要看司机孬不孬。
钟子湮紧咬在那辆法拉利后面跟了一条直道,眼看就要进入弯道,她朝卫寒云眨眨眼睛:“坐稳。”
卫寒云淡定地握住车门顶上的把手。
前面那辆法拉利放慢车速准备转弯时,钟子湮一转方向盘从它的赛道内侧直接挤了进去。
法拉利里面的小年轻下意识打方向盘一躲的功夫,钟子湮已经轻轻松松从赛道内侧以一个惊险的弧度转过弯道扬长而去。
而法拉利一时手忙脚乱,竟然被直接逼停在了原地。
车主拍着方向盘骂娘,着急忙慌地打火想再追上去一雪前耻,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才跑了两圈的功夫就被钟子湮从屁股后面又撵上了。
这次法拉利车主心态失衡,钟子湮在直道上就轻松地超过了他。
阿斯顿马丁和法拉利的两个倒车镜几乎是以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擦过去的,比昨晚对方的行径还要嚣张。
法拉利吱地一声踩下刹车,在原地拉出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显然被戏耍得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