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_作者:西呱(32)

  搞了半天,他根本不晓得小鸭子什么意思。

  系统想起上次在男厕所,江画骂白莲花小鸭子的事,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透过铁柜门上的几道缝隙,江画呆呆朝外看,涣散的双眼正一点点合上,系统见状,又开始大叫。

  “你好吵啊。”江画喘着粗气说:“好热...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系统:“肯定是中暑了,快再打电话试试!”

  刚开始被关起来,江画就拿出手机尝试过求助,然而不知道是装了信号屏蔽仪还是什么,这个房间竟然没信号。

  不是完全没有,而是只有微弱的一格,一个小时前,江画锲而不舍给父母打了几十通,一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快把电量耗尽了。

  电量还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在又一次给父母拨打失败后,江画眼眶一红,呜咽着缩成一团。

  “打不通,我真的死了...”

  系统‘呸’了一声:“别说丧气话,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看着手机那点可怜的电量,系统只恨自己没装充电功能,咬牙道:“接着试,反正马上就是关机,再试试别人。”

  江画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哆哆嗦嗦翻开了通讯录。

  在濒临绝境,大脑一片空白时,除了父母以外,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苏闻。

  并不是因为乔修远不好,只是苏闻要更靠谱一点,从小到大,他每次受了委屈哭诉,乔修远最多哄他一遍,苏闻却会不厌其烦地听他诉苦。

  而且不论他什么时候打去的电话,不管苏闻在忙还是有时差,总会很快就接通。

  明知道这和信号不同是两码事,江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一阵寂静后,话筒里竟然传来了回铃音。

  “...画画?”

  回铃音响了两声后,便被苏闻断断续续的声音取代,江画鼻头一酸,差点当场大哭。

  因为信号不好,通话声模糊不清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掐断。

  系统惊喜道:“通了!快点让他来救你!”

  面对最熟悉的朋友,江画彻底放下了防备,边哭边喊:“呜呜苏闻哥,快来救我!我被人锁在学校的柜...!”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的杂音突然消失,江画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熄灭了,连同江画刚燃起的希望一起。

  ......

  下午五点半,放学铃声响起。

  炎炎高温随着烈日西垂,已经不复正午那般灼人,但空气依旧闷热,晚风都卷着热浪。

  高二一班。

  江画这个小霸王不在,放学后,越歌被同学围堵住问了几道题,从容应对完,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

  家教课的时间是六点,从学校赶去,差不多要十五分钟。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去上的应该是最后一节课。

  收拾好东西,越歌按照惯例去关教室前后的窗户,关好后排窗户往回走时,余光扫见江画的桌面,他脚步一停。

  中午放下的冰棍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幸好袋子足够密封,才没有撒得哪里都是。

  周大嘴很粗心,除了他之外,江画在班级里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有人发现,也没人主动帮他扔掉。

  越歌提起包装袋的一角。

  一袋‘果汁’已经被晒得温热,冰棍直面阳光暴晒,桌子上连水汽都没有残留。

  透过桌旁的窗户,除了太阳,还能看到篮球场上张扬驰骋的体育生。

  越歌驻足观看了半分钟,浅淡的眼眸里倒映着点点夕阳,夕阳没有在温柔上覆盖一层温暖,反而映出了眼底的空泛。

  指尖轻轻在桌上点了两下,越歌沉思片刻,看向手腕上的手表。

  距离家教课还有十八分钟。

  快来不及了。

  将化成水的冰棍扔进垃圾桶,他关灯锁门,离开了教室。

  ......

  江画所在的柜子被人打开时,更衣室和柜子里均是一片寂静。

  系统见鬼一般呼喊:“江画!来人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冲淡了萦绕了几个小时的汗臭味,江画手指动了动,艰难从膝盖里抬头。

  来人背着光,只能看见一道漆黑的轮廓,让他有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放学了,来的可能是秦扬,但如果秦扬,看他这么狼狈,应该会笑出声吧。

  江画正浑浑噩噩地想着,隐约听见了很轻一声叹息。

  很奇怪,明明他连系统的声音都听不真切,那声叹气却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