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琳张着嘴巴好久才合上,“前、前段时间顾念之通稿,还配着合照,那真是……他?”
纪棠点头。
“……”
林琳走后,纪棠在地下走了一圈,除了肌肉酸痛和一些擦伤,身上没什么大碍,她就拎了一些东西去隔壁。
敲门之后,有人说,“进来。”
纪棠顿了顿走了进去,发现说话的人是护工,正给赵西洲换打点滴的药,赵西洲在床上合眼躺着,一边的膀子裸着,上面缠着纱布。
房间里没任何家属。
护工没见过纪棠,见她拎着东西就问,“你是家属?”
随即突然兴奋,“你是那个……”
纪棠没承认也没否认,笑了笑说道,“我过来看看他。”
赵西洲一下子睁开眼,陡然看到夜思梦想念而不得的人,脸上满满的不敢相信,他忙挣扎着往起坐。
护工急声道,“你小心,肩膀拉伤不能乱动。”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护工看了看纪棠,近距离接触到明星,有点舍不得走,但不得不遵守本职工作,“……你有事就按呼叫铃。”
她出去合好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
赵西洲一瞬不瞬地望着纪棠,他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招呼她,指了指床铺道,“我听医生说你伤不少,你坐。”
纪棠没坐,往前走了几步把东西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转头对赵西洲鞠了一躬。
“谢谢你昨晚上救了我,你的医药费我全部负责,你看还需要什么补偿尽管提,或者想吃什么尽管说。”
赵西洲动作僵硬下来,她那么客气疏离地说出那些话,每个字都像在他心脏剜了一刀,一瞬间他眼圈红了,“你什么意思?”
纪棠抬眼对上他视线,“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感谢你而已。”
“我不需要你感谢。”
“好,你好好养伤。”
纪棠掉头就走,胳膊被赵西洲从后面挽住,他嗓音差点哭出来,几乎在哀求,“棠,别这样。”
“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冷漠,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欠你,我在想办法还,我不求你给我什么回应,只希望别再把我当陌生人一样看待……”
纪棠打断他,“请你自重。”
赵西洲慢慢松开手,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一点?”
纪棠头也没回往出走,临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什么?”
“给马鞍塞钉子,让我出事故,然后再救了我。”
赵西洲呆呆地望着她,她说的每个字都知道什么意思,但连在一起有一瞬间的听不懂,好半天他才找到声音,“你这么想?”
纪棠,“不管是不是你,警方都会调查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因为你救我就用感情来补偿,你也没必要一直待在剧组,别做无用功了。”
她说完就走了,这次没有回头。
赵西洲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伤心和委屈的感情交杂下,眼圈一次次红了,头次被人冤枉,还是被最在意的那个人,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难过的心都在滴血。
但想想剧组那么多人她不怀疑别人怀疑自己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的动机最明显,做这种事能快速实现两人关系的破冰、重归于好。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不是难过,而是找到真凶,洗清自己嫌疑。
纪棠走出病房,李音在门口等着她。
李音听到她最后怀疑赵西洲的话,忍不住说道,“你会不会误解他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怎么保证你在那么惊险的关头不出任何意外……”
稍有闪失,坠马骨折都是小事,万一造成更严重的悲剧,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纪棠没当回事,“我随口说的。”
不想被他一直缠着而已。
李音识相地噤声。
结果到了晚上,赵西洲突然过来了,李音开的门,正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来,就听纪棠问,“怎么不进来?”
李音便让开了位置。
纪棠刚做完理疗,半躺在床上歇着,身上盖着一床棉被,手里拿着笔和剧本,一边看一边划拉着做笔记,她以为林琳来了,就说,“我做完理疗身上舒服多了,你明天帮我办出院吧,不然一直影响剧组拍摄进度不好。”
她长发在肩上披着,身上穿一件单薄的病号服,领口松松垮垮地解开着两粒扣子,露出了胸口一小块白皙的皮肤和弧度美好的锁骨。
赵西洲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停下脚步没有往里走。
李音小跑到床边给纪棠披了件线衫,纪棠不明所以,还有点不愿意,“待会儿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