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样不会让我原谅你,只会让我对你更变本加厉。”
他薄唇微微往上一勾,大多的都是苦涩,“你觉得留在我的身边,是对我的折磨,对我的报复,可对我而言,是赏赐。”
如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明明想要退出他的生命,可即使生不如死,还是做不到就此结束。
厉尊弯身,捡起地毯上的刀子,刀尖上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在上面。
他将刀子指向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必须流血的伤口,心里对她的愧疚更痛心疾首。
如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们之间,疯了的人不是她吗?
他看着她,笑了一笑,淡然,如冰冷冬季的一股带着暖意的微风拂过,“如果只有我死了,你才能解脱,那我愿意。”
他眼神里的目光,第一次这么的痛,痛不欲生,想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如可没有被感动,相反,她笑了,笑的特凄凉,连他也要死,所有人都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难道不是活着的人更痛苦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出生到现在,她过得如此煎熬,痛苦。
好累。
转身,他想死,那就死好了,反正不是她杀死的。
他们改变了她的命运,而她,却终是改变不了任何人。
下楼,重新拉起她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这里的人估计都在等着她离开的那天,她走了,也没人会挽留一句。
换上他前几天刚给她买回来的鞋子,听到他急匆匆跑下楼的声音……
不会有然后了,以后她走,他都不会挽留。
如可刚踏出别墅大门,厉尊就拨了一通电话,“跟着她,别让她发现了。”
还是要确保她的安全的。
以为她会一个人离开,站在窗口目送她远去,却没想到,路边早有来接她的人在等着她。
竟然是申医生?!
申医生是他一直以来的私人医生,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和如可可以单独有联系了。
眉心不悦的拧紧,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刚要拨打给申医生,都要拨通了,却又收回了手机。
既然决定放她自由,就任由她去吧。
“厉爷,您的伤……”管家刚才就看到他胸口的血,因为那个如可,厉爷的苦,他们这些外人都看的出来,怎么那个如可就……铁石心肠呢。
“我没事,忙去吧。”
“要不打电话让申医生过来,您这样……”
厉尊打断管家的话,现在听到申医生这三个字,都感觉莫名的亚历山大,对自己,也是无药可救了。
“不用。”
厉爷一句不用,没人敢擅自做什么,管家很担心他的身体,但又不敢自作主张。
管家轻轻的关上他房间的门,厉尊这才完全的放松自己,低头看一眼自己衬衣上的血,伤口早已疼的麻木。
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关系,脸色煞白,疲惫的走进浴室,打开淋浴,颓废的坐在冰凉潮湿的地面上,任由冰凉的清水洒在自己的身上。
衣服没脱,血口没止,这一幕真熟悉,那天从悬崖回来,他也是将她扔在浴室里,任由冰凉刺骨的冷水浇灌在她满是血口的身体。
那个时候,她是不是也和他现在一样的疼?
他还是了解她的,她还等着他的一句对不起,可他原谅不了自己。
三个小时后,管家始终没听到厉尊房间里有任何的动静,流血不止的伤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处理?
其他佣人们都睡了,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只能大着胆子敲了敲厉爷房间的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样管家的一颗心更是悬到嗓子眼。
厉爷睡觉一向浅眠,一点儿动静都能惊醒他,怎么现在……
不管之后厉爷会不会惩罚他,还是擅自推开了他的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床上没人,浴室里的传出来哗哗的水声。
管家不禁嘘了一口长气,难怪没听到敲门声,原来是在洗澡。
洗澡,身上还有伤口,就算没有看到他的伤口,看着那些血也知道伤的不轻,怎么还能洗澡。
刚要敲门,门口溢出来的红色血水让年迈的管家差点瘫软在地,天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紧的用力敲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跑出去找家里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其他佣人也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