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关系_作者:霍知月(23)

2020-10-28 霍知月

唐幺喉结滚动了两下,推开我一点急匆匆跑回去打了声招呼,在他哥一叠声吆喝中换了双鞋,几步跑回来钻进副驾驶,额前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看着我笑,“那现在回家呀?”

我打开车门进去,发动车之前看了他一眼,“嗯,回家。”

直到做完清洗准备工作,被我拿领带捆住双手扣在头顶时,唐幺才终于后知后觉反应出有些不对劲来,趁着我带套时小声开口:“今天要打吗?”

“先做一次,现在控制不住力道。”我从道具柜里拿了个小号口枷给他戴好,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第一次忍着点,别喊疼,嗯?”

他咬着口枷点点头,闭上眼,肌肉绷得略僵微抖,显然还有点害怕,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看来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记疼。

我跪在他两腿之间,手从他颈侧往下,顺着胸口小腹,绕过性器摸到大腿。一周时间过去,药物和自愈双重作用下这具身体上的骇人痕迹已经慢慢淡化,血痂脱落淤青消退,重新露出底下那副细嫩皮肉来。手掌下触感紧致温热,我笑了下,托着他大腿分开,直接操了进去。

接下来的记忆连我自己都混乱模糊,恍惚中只有热、软、潮湿、光怪陆离。

他身体热,肠道里热,吐息间的呻吟和身上咬痕重处渗出的血也热,触碰到的地方到处都能带起灼人火星,顺着神经点燃大脑,一把火烧毁所有正邪对错是非黑白;他疼得忍不住挣扎,却又无济于事,眼泪没能浇灭引线,反而愈发加重刺激。我恍惚沉下去,在我自己身体里,怀里是一滩软得搂不住的云,飘飘如置天端;恍惚却又脱离出来冷眼看着,下方身躯纠缠野兽一样交媾,他被撞得一下一下不住往上挪动,磕在床头处痛得弓起身子呜咽,接着又被一把拽下来压在身下按住,四肢大敞开,疼得没了力气,只能随着我的动作起伏。

我盯着他痛楚微阖、尾角迷离的眼睛,突然想:他在这时会看见什么呢?

晕眩晃动的天花板,还是灯影破碎的窗帘?

都不行。

我伸手探到他后颈,射精时压下身去,最重一下咬在自己肌肉紧绷的手臂上,用力把他按进怀里。

他只能看着我。

唐幺闭着眼瘫在床上,鼻腔微动,小声小声地喘息,连我从他身上撤开侧躺到一边都没反应。我摸了一把他阴茎,半软不硬的,显然疼盖过了爽,还没能射出来。

他回过神,抖抖睫毛睁开眼睛,艰难侧过身来挪进我怀里,鼻尖蹭蹭我颈窝。我抬手给他取下口枷,听他哑着嗓子小声道:“你射了吗?”

“嗯。”我接着给他解开手腕束缚,拿到身前握着那一圈显眼红痕处转揉活血,等他身体不再僵硬放松下来后,伸手够过皮带给他看,“记得安全词吗?”

他点点头,翻个身趴在床上,露出一整个白皙光洁的脊背来。我在他嶙峋的蝴蝶骨上亲了下,把握着力道,抬手在他背上抽出一道倾斜横亘的红痕。

他轻微哆嗦了一下,身侧手指抓紧床单,口中漏出一声痛哼。

唐幺的身体怕痛,非常怕。

我在知道这件事后曾经刻意重新控制调整了鞭打的力道,以确保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大多时候甚至并不需要出现红肿,他的身体反应就足以取悦满足我的欲望。

但是今天没有。

我摸着那道痕迹,没有再继续动作。

因为我突然发现,不管承不承认,我绝大部分的失控暴虐感已经在刚刚的性事中得到平息,而他单纯吃痛的反应,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起到明显作用。

暴力与性爱是我长期以来最有效的发泄方式,然而曾经占据绝大分量的前者,在唐幺身上似乎已经逐渐沦为了陪衬。

他等不到我接下来的动作,回头疑惑地望着我。我把皮带扔到一边,拉起他来坐到怀里,往他耳后颈侧舔吻的同时,箍住他的腰,握住他阴茎套弄。

唐幺跟我睡了一年多,身体反应却依旧是不加掩饰的青涩,根本受不住技巧刻意的玩弄,很快抵住我肩膀,闷哼着射在我手里。

我顺着他的背,等他从高潮恍惚中回神,低头看他眨动两下睫毛,抬头跟我对视,眼尾处泪痕还没干,眼睛里又聚起那种光来,咬着下唇语气缱绻,“李正知……”

我垂眼不做声,等他继续。

事实上每一次他这样叫我,我都得重新温习一次冷静设计好的、模拟过千百遍的、怎样在他说“疼得受不了想离开我”时得体从容的应对。

他问:“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住呀?”

我抬手托住他下巴,不让他低头避开,他只好继续看着我,眼神闪烁,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