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舒了一口气,无戒将他放到炕上坐定,自己看了看他的脚,还好没有继续肿大,对他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烧水,给你热敷一下。”
秦酒点头,看着无戒出去,自己无聊的环顾房间,发现并不小,只不过东西不多,自己坐着的炕很大,就是有些硬邦邦,炕的角落里叠放着被褥,看起来很是干净整齐,角落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佛经。
青砖铺就的地面干干净净,不见丝毫尘土纸屑,想来是经常有人洒扫,地上放着一盘蚊香,已经点了一半,角落里放着一个红色的旧木柜,估计是用来放衣服的,这上面也是没有尘土。
底下坐着的床单和炕沿也很是干净,床单是深蓝色的,已经被洗的发了白,上面一丝褶皱都没有。
屋子就这么大,都看完也花不了一分钟,秦酒托着腮很是无聊,正发呆间无戒进来了,手里拿着个浸湿的毛巾递给他,“这是井水洗过的,很干净,你先擦擦汗,我去烧水。”说着就要出门。
秦酒忙叫住他,“你带我一起去吧,咱们两个一起说话,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了。”
又让无戒帮忙把他的箱子拿了过来,将充电器找出来给手机充上电,秦酒就被无戒背着去了厨房。
厨房里没有灯,秦酒坐在小小的马扎上,看无戒在灶头上点火,红红的火光明明灭灭,照着无戒清秀的脸庞,一会儿火就升起来了,无戒提着大桶去井边打水,庙里的井是寺庙刚修的时候便打下的,也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近几年新换的井绳。
打了水回来直接倒提桶底,水花在已经烧热的锅底溅开,落了一两滴在外头,秦酒低头,看着他们在红色火苗的炙烤下迅速蒸发。
“你每天都做什么呢?”秦酒开口,不想两人对坐尴尬。
无戒想了想,“念经,看书,砍柴,收拾庙里,打水,做饭,有时候到山下帮着村子里的老人做点事,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前几年香客来的多,逢年过节都是热闹的,近几年除了偶尔来吃斋常住的,都不怎么有人来了,山下有了新建的寺庙,据说香火很旺。”无戒一边说,一边往灶头里添柴。
秦酒无语,没想到无戒的生活这么单调,他不甘心的询问,“你们这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吗?能看电视吗?”
无戒摇头,“倒是有香客送过电视,但是收不到信号,我就把它搬到山下去,放到村子里了,孩子们爱看。”
可以想见自己这段日子将会过的多么无聊了,秦酒摇摇头,有些无奈的撑着头看着燃烧的火焰发呆,他离的远,因此没注意到一直坐在那看着火势添柴的无戒额上已经有了汗水。
一会儿,水烧好了,无戒拿了个塑料盆过来,舀了小半盆的热水在里面端到屋里,又从地上的红漆箱子里拿了条毛巾出来,放在盆里浸上,然后将秦酒背回了屋里。
没想到水烧的这么快,秦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无戒没说什么,笑笑出去了。
秦酒从窗户里看去,发现他又端了盆水,到了智恩师傅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将水泼到院子里后又另外拿了个盆子依样进了秦奶奶的房间。
出来后无戒到井边洗了手才进屋,试了试水盆里热水的温度,然后将毛巾拧出来,秦酒好奇的看着他,看到无戒的手被热气熏的有些通红的时候惊叫起来,“你的手都红了,等凉一些吧。”
无戒摇头,热水顺着他的手流回了盆里,确定拧的干爽之后叠的整整齐齐,蹲下身去脱了秦酒的鞋子。
秦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无戒的动作很快,还没等阻止,无戒已经抓着他的两只脚放到了炕上,将热毛巾敷到了右脚踝上,他动作轻柔,除了毛巾本身的重量秦酒没有丝毫感觉,但还是小声的哼哼了一声。
“疼吗?”无戒问了一句,秦酒摇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忍不了这点疼。
无戒嗯了一声,忽然有些踟躇,“今日太晚了,现在收拾屋子也来不及,你,你能和我挤一挤吗?”
虽然不惯与人同寝,不过今日已经麻烦无戒太多了,因此他点了点头,无戒顿时开心的像个大狗,眼睛里发出光彩,“我还从来没和人住过呢,你放心,被褥都是干净的,经常洗晒。”
看着他这般高兴,秦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也没和人一起睡过呢。
因秦酒脚上的毛巾凉了,无戒兴兴头头的帮他换了,又另拿了盆坐在马扎上洗脚,秦酒忽然想起来问,“你刚去我奶奶房间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