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片鲜花实在是太过夺目,苏岁安眼睛有些移不开,说:“花园里种上玫瑰一定很好看。”
温黎东抬眼扫了一眼那处,眼底翻滚着晦朔不明的情绪,说:“想想就行,别来祸害我的院子。”
听温黎东如此说,苏岁安轻哼了一声,嘟囔道:“小气。”接着又赌气似的说,“不种就不种,我去景苑种。”
温黎东想说景苑也不许种,但又怕人被自己惹哭,于是闭了嘴。
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餐,苏岁安有些饿了,吃得便有些多,吃完后他又开始犯困,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但因为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的精神无法得到完全的放松。
身旁有一个哈欠打个不停的人,温黎东自然是无法忽视,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说:“困就回房间睡。”
苏岁安强撑着精神摇头,执意要与温黎东待在一块儿。
“我等你就好了,”苏岁安抱了个枕头困困地说,“你效率那么高,肯定不会让我等太久。”
苏岁安说是如此说,但等温黎东处理好手中的事情时,他已经睡着。温黎东哑然失笑,起身行至苏岁安面前,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弄完了?”苏岁安在温黎东的怀中苏醒过来,他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口。
“嗯,”温黎东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继续睡吧。”
苏岁安实在是太累,又慢慢睡了过去。
苏岁安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隐醒来已是次日清晨。他起床时,身边已经没了温黎东的影子,苏岁安赤脚站在窗边,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印出他的身影。
温黎东来维也纳是有公事要办,但那也只是头几天且不忙。苏岁安转身回了卧室,从箱子里翻出一把钥匙,旁边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卡片,这就是苏岁安是房子所在的地方。
虽说温黎东陪他过来了,但是文曼珊还是来了。
文曼珊家底丰厚,她拿着个股份每年到处跑,才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今年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苏岁安身上,也不嫌麻烦和无聊。
温黎东算准了苏岁安什么时候起床,特地在这个时间段内给他打了一通电话,那时苏岁安正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一个汤匙搅动着热牛奶。
苏岁安将手机开了扩音,因为醒来不久,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慵懒随意,“你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
手机那端的温黎东笑了笑,揶揄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谁非得等着我才敢去睡觉。”
“……”苏岁安被怼得哑口无言,“不是我。”
真是烦死了,苏岁安想着,温黎东就是喜欢戳他的短处。
也就是聊了几分钟,温黎东那头的背景音里出现了一道男声,温黎东同那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与苏岁安道别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后,苏岁安算是彻底清醒了。他联系了文曼珊,电话打过去时,对方才醒来不久。
苏岁安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文曼珊拒绝:“不行,你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走丢。”她态度强硬,不容苏岁安拒绝,“不多说了,你把地址发给我,记得给我备好早餐哦。”
苏岁安被她逗得笑出了声,他眉眼弯弯道:“好的,好的,文小姐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变出来。”
文曼珊动作实在迅速,不过半小时就到了苏岁安的住处,进来以后她朝着苏岁安竖起了大拇指,弄得苏岁安一头雾水。
“真是壕无人性,”文曼珊看着里头的装潢感慨道,“温黎东的家底还真挺厚,这地方我估摸着温黎东也不常住吧,都装得那么好。”
她朝某个方向点点下巴,“看见墙上那幅画了吗?”
苏岁安点头。
文曼珊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三千万。”
苏岁安瞪大了眼睛,“这么浪费?!”
文曼珊感慨地摇头,说:“不懂温黎东这人,实在不懂,这屋子他一年到头用得到两回吗?”
恰好有佣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这位阿姨是华国人,听得懂两人的对话,以为是在问她问题,便停下来答道:“先生往年会经常来维也纳。”
文曼珊一愣,表情有些奇怪,“请问有多经常啊?”
阿姨笑眯眯地答道:“一年到头总要来那么十多回,就是停的时间不久,有时候还会当天来,第二天就回B市。”
文曼珊道了个谢,然后将苏岁安拉倒一旁,两人咬耳朵的模样像做了贼。
“我觉得我有重大发现。”文曼珊的声音很小。
“神神叨叨,”苏岁安领着她去餐厅,“先吃早餐。”
“诶,这事儿可比吃早饭重要多了,”文曼珊拉住苏岁安,“你刚听到阿姨说什么了吗?温黎东经常来维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