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看着梦茹扭着腰肢离开,眼神里藏不住鄙夷,“老女人,原来你好这一口,娇嫩的小花儿满足不了你是吧?”
失去爱情得到金钱,这是阿星所认为同等价的交换,可他顿时语塞,索性甩开茉莉的手,“求你了,放过我吧。”
头一次看见无可奈何的阿星,我不得不说一句,“你要栽跟头了。”
茉莉嘴角一扬,“淑女什么的,才不屑呢。”
见我要走,阿星拦住我,“去哪儿啊,歌还没唱哩。”
我对茉莉眨了眨眼,“回家伺候老佛爷去咯,歌儿就留给你和茉莉妹妹唱吧。”
茉莉对我一笑说,“哥,你真懂事!”
拥有了再失去,好过没有过机会,刚过一天,阿星在电话里的话让我感觉不真切,“我觉得我是个坏蛋。”
我哼哼着,“可别侮辱坏蛋了。”所有的心安是因为觉得理所当然,我是这样,阿星是这样,人都是这样。
“出来喝一杯吧。”听完阿星的话,我小心翼翼的挪开沫沫搭在我脖子上的手,起身走出屋外大骂,“你有病啊,大早晨喝酒。”
阿星低沉地说,“实在不行你喝豆浆,我一个人喝酒。”
我被阿星吓到了,“你在哪儿,千万别想不开,遗言要写在纸上,我记性一向不好。”
阿星说,“老地方,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看时间还早,我跑去先给沫沫买了早点,然后留了字条就出门了。如果寂寞,找个女人就好了,如果孤单,千万个女人都帮不上忙,这话是阿星说的,他正坐在早餐店喝酒,“酒好啊,醉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砸吧着嘴喝着豆浆,“我可没带钱。”
阿星就着油条喝了口酒,“我不是人。”
“别说了,这事谁不知道。”我回答的云淡风轻,豆浆的细腻顺着喉咙流下去,有说不出来的爽劲。
“就在昨天晚上,我把那个小丫头给睡了。”低沉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豪爽,我一口豆浆喷出好远。
阿星递来纸巾擦去我嘴边的豆浆,“准确来说是她把我给睡了,这丫头是个雏儿,抱着我睡其实并没有别的想法,可你了解我,一男一女在一个铺上根本挺不住。”
☆、《幽梦长酩》第四卷 藕断丝连(01)
我被阿星的倾诉呛得眼泪直流,“对于你来说这是好事啊,咱俩睡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没感觉?”
阿星面露难色,我因为失去女人而难过,阿星因为多了女人而惆怅,“自打你们走了以后茉莉又哭又闹,非要拉着我陪她唱歌。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黏糊的女孩,本想敷衍了事,可谁知道这女孩居然变本加厉的把我给睡了。”
不需详听就能猜到事情的发展过程,无非就是两人醉后意乱情迷,茉莉大胆张狂,阿星对稚嫩痴情的女孩完全没有抵抗力,等清醒后才想到自己给不了女孩想要的爱,所以心烦意乱而选择逃避,都说喝酒只喝三分醉,爱人只爱七分饱,可谁不是喝酒喝到吐,爱人爱到哭?
我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着嘴里的豆浆残渣,“男子汉大豆腐,因为女人当缩头乌龟,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这不是缩头乌龟。”阿星红着眼对我吼道,“我只是心里烦恼,觉得对不起这个小姑娘。”
阿星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安慰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自己遇上点过不去的坎儿立马无法自拔,道理都懂只是情绪作祟,故事太撩人,阿星是禽兽,茉莉的特质让阿星开始变得怜香惜玉。
“大早晨喝这么多酒就不怕胃出血啊。”我夺下阿星手里的酒,“少喝点吧,浪费钱还解决不了问题。”
阿星的手晃了晃没再和我抢酒,“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想过要对谁负责,连自己都管不了怎么去管别人,为什么我们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在未可预知的重逢里我们总以为会重逢,总以为有缘再会,总以为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却从没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最后的一声叹息。”
活了二十多年的我和阿星都不明白,生活从不会给谁机会去思考,有些事来了根本逃避不了,只能选择接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经历的故事够我们警示自己的。”这是我安慰阿星的话,也是安慰我自己的话,我们都是自私的,都不想被别人牵绊住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