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长酩_作者:马氏三少(54)

2018-02-24 马氏三少

  阿星现在的状态像是死了,把他丢进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他家的地址,由他自生自灭。

  “回家咯。”我扛起沫沫往前走去,从酒吧里沾染来的烟味和酒味被风吹散。

  沫沫在我肩上挣扎,“你放我下来!”

  我喊道,“怎么还害羞了?”

  尽管嘴上拒绝,但沫沫心里是愿意的,“你放……肆!你这样癫得我要吐了。”就这样扛着她,不像电影里浪漫的情节,却有情人普通平凡的快乐,沿着路灯慢慢走着,我觉得一定能走到地老天荒。

  爱情需要希望,沫沫给了我美好的期许,我才有勇气越走越远。我学着文艺青年的方式用喊叫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有天为证,有月相伴,我对她的爱真真切切。

  “幼稚鬼。”是沫沫趴在我耳边哈气的说话,“给我唱首歌吧。”

  我回复她,“就不怕毁了你的鼓膜?”

  “你现在就是一台点唱机,让你唱什么你就唱什么。”沫沫挣扎地从我肩上跳了下来,“就唱……”

  还没等她说出来,我就开始装傻,“我不会。”

  沫沫说,“那你唱……”

  我继续装傻,“也没听过。”

  沫沫有些生气地推我,“那你会什么?”我看到被路灯拉得老长的影子。

  我哼唱着没有词的曲子,尽管很用心可依旧没有哼出正常的调调。沫沫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揪心的情感,“打住吧,打住吧,保护自己,关爱他人,请不要半夜出来吓人。”

  我们的灵魂总算起共鸣了,虽说偶尔还是有些跑调,但动听的曲子会感动到流泪,而我的曲子会让她笑到流泪,这杀猪般的歌声在黑夜里告终,我知道这个城市有很多人过着酸甜苦辣的生活,每个人的故事是调味品中的一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只能说我的口味比以前重了。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痛苦是这样,快乐也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沫沫坐在镜子前化妆,看我睡眼惺忪,“醒了。”

  我蓬头垢面地起身,握住沫沫正在涂粉的手,“这种工作以后别做了行吗?”

  沫沫问,“你养我啊?”

  我回道,“我养你啊。”

  “你养得起吗?”沫沫推开我,“快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惊讶地问她,“不会是见父母吧?”

  沫沫冷冷的回复,“母亲是见不着了,父亲倒是有可能。”要说沫沫敏感,这句话就是证据,小小的玩笑会让她自卑的发现自己是个没了母亲的人。

  街边的早餐摊边,沫沫带着精致的妆容和被迫穿了西装领带的我,坐在长满斑点的凳子上吃早饭。西装不是我这样穿的,要不然领口袖口的扣子会勒得我透不气来,我用一种正在上吊的表情拉扯着过紧的领口。

  我没敢抬头,不是因为我穿西装的样子太丑,在我的意识里穿上正装我也算是人模狗样,实在是沫沫打扮地太美,最起码她应该坐在餐厅里喝咖啡吃汉堡,而不是跟我一样趴在满是油垢的桌子上啃油条。

  沫沫把油条撕得很细,塞进嘴里小心翼翼得咀嚼,怕弄花了唇妆,“这次我听你的,坐台的工作我不做了,这一行就算再小心也不能保证洁身自好,有太多的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沫沫有些误会,我立刻补充道,“你不怕跟着我过穷日子?”

  沫沫像是悟透了人生,“青春是有限的,我不可能永远做这份工作谋生,女人迟早要嫁的,与其嫁给一个有钱但是不爱的老男人,不如嫁给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穷光蛋。”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她的意思很明了,从此以后不管是穷是富,她都跟定我了。

  不知道之前脱口而出的诺言究竟有多么重的分量,我说,“我会当好一个穷光蛋,不对,我会当好一个爱你的男朋友!”

  这话不是说给沫沫听,而是告诫我自己,无羁无绊活了二十多年,如今觉得自己不再是单枪匹马走天涯,现在有了包袱就不再能四处闯荡了,为了安置包袱我得有个家。

  沫沫催促我,“快吃吧,别说话,吃完了带你实现梦想。”

  我问沫沫也问我自己,“我还有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