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太狡猾了,你明知道你爸妈不会不管你,还这么激他们。”夏初见微微皱了眉。
“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了,我怕很多事,最怕的就是违心和欺骗,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能骗他们。我说完之后,我爸沉默了半天,突然用手捂着脸失声痛哭,哭到全身颤抖。那一刻我知道在这场用爱做赌注的赌博里我赢了,虽然手段不光彩,后来我养好了伤就转学了,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
“我的故事说完了,”邵一晨对着夏初见摊开了双手,“你的呢?”
夏初见有些窘迫,他不习惯轻诉,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想坦诚,至少是对邵一晨坦诚。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不在了,我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七岁的时候,妈妈也出事故走了,我在医院见了她最后一面。之后亲戚们都嫌弃我是累赘,没人肯收养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直到现在,我的故事也完了。”夏初见深深呼了一口气,十几年的岁月,原来可以用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来概括。
“很苦吧?”邵一晨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知道什么是苦了,因为忘记了甜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该有的味道。”夏初见笑的坦然又落寞,眼睛里破碎的伤痕看的邵一晨心微微发疼。
“没事,会好的,我挨了一顿毒打得到了亲人的支持,你挨过痛苦的岁月,总能有你自己的幸福。”邵一晨用力掐住了夏初见的脸,“所以现在给大爷我笑一个。”
夏初见笑着摇了摇头,甩开了他的手,眉眼温柔,仿佛岁月静好。
第十章
周五迟文彬终于忙完了手边的事,秦文哲相中了一块地,郊区附近,风景好还挨着果园,最重要的是有温泉,他想搞个规模大一点的度假山庄,顺便带着采摘园、温泉和一些其他的娱乐项目,于是拉着迟文彬入股。这快地算是香饽饽,迟文彬这几天就和秦文哲跑这事了,靠着人脉和迟家的背景,三四天把所有的关键环节过了一遍,就等着流程走完正式签合同了。
迟文彬虽占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却绝不是夏初见口中的纨绔子弟,有头脑有眼界有手腕,该干正事的时候绝不马虎,这几天全身心扑到这项目上,就和夏初见在微信里聊了聊,小屁孩儿还对他还爱答不理的。很明显,夏初见对他还是一点心思都没存,这掰弯直男确实是个要放长线的工程啊。
他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向张助理询问这几天夏初见的情况,心情怎么样啊,胃口怎么样啊,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症状啊。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迟文彬打开了相册,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夏初见的相片,几天没见,真是想他啊。
到了寂夜门口,迟文彬下了车,望着寂夜的木门,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低头看了看表,晚上8点多,夏初见已经上班了。
推开木门,喧嚣的音乐伴着斑斓的灯光冲击着听觉和视觉,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夏初见的影子。
马云迪早就看见了迟文彬,忙上前指了指后厨,大声解释道:“后厨有个小孩病了,小夏帮忙准备果盘去了。”
迟文彬点了点头,感谢的拍了拍马云迪的肩膀,穿过人群直奔后厨。寂夜的后厨挺宽敞,加上马云迪比较重视环境卫生,收拾的很干净。几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坐在桌旁边削果皮边聊着天,夏初见坐在最外面,估计是热了,没穿黑马甲,就套着薄薄的白衬衫。
迟文彬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对着先发现自己的人摆了摆手,然后轻轻蒙住了夏初见的眼睛。
“卧槽,谁啊?没看忙着吗!”夏初见眼前一黑吓了一跳,扔了水果刀,嘿嘿笑着抓住了脸上的手,“让哥摸摸是谁。”
迟文彬无声的笑了,眼角漾开了温柔的纹路。
“赵哥?”
后面的人没反应。
“小刘?”
依旧没反应。
夏初见没了耐心,冲着那两只手拧了一把,“快松开吧,捂的我脸上都出汗了。”
其余的人看他这么一拧都愣了愣,然后不约而同低下头紧着忙着手里的活计,努力让自己伪装成不存在的样子。
迟文彬冷不丁被掐了一下,有点疼,条件发射的就松了手,然后就看见夏初见回头,脸上的表情由欣喜转为惊讶最后变成郁闷,“哦,是迟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