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初恋养儿子_作者:檀无衣(139)

  不等贺池回答,席永宽突然就有了猜测:“该不会是因为谢瞻顾吧?”

  贺池“嗯”了一声, 却没有多做解释。

  但席永宽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怎么可能不懂他。

  席永宽先是了然一笑,随即却叹了口气,说:“为了谢瞻顾,你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但他根本不属于你,这么做值得吗?”

  虽然谢瞻顾说他可以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席永宽,但贺池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所以席永宽并不知道,其实他和谢瞻顾的关系已经如火如荼。

  现在显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贺池没有回答席永宽的问题,他难受得“哼”了一声,说:“扶我起来,我要上厕所。”

  “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

  “那还是躺着吧,”席永宽站起来,“我用尿壶给你接着。”

  “少废话,快点。”

  去趟洗手间,疼得满头汗。

  回到病床上,贺池喝了两口水,席永宽问他饿不饿,他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休息。

  谢瞻顾提着俩包回来的时候,见贺池还在睡着,不由有些担心:“怎么还没醒?”

  “醒过一回,”席永宽小声说,“又睡着了。”

  贺池却突然睁开眼睛:“没睡。”

  谢瞻顾放下东西,走近瞧了瞧他的脸色,问:“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贺池没答,偏头对席永宽说:“你出去待会儿。”

  席永宽:“……”

  他从鼻孔里哼了口气,以示对贺池重色轻友的不满,拿着剥了一半的橘子出去了。

  贺池的目光一直黏在谢瞻顾身上。

  看着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把新鲜空气放进来。

  看着他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条毛巾,走进了洗手间。

  看着他回到病床边,说:“闭眼。”

  贺池听话地闭上眼,让谢瞻顾帮他擦脸。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贺池的脸色仍旧有些病态的苍白,比平时多了一种易碎感,让谢瞻顾不敢用力。

  简单地擦完脸,谢瞻顾坐在病床边,拿起贺池还有血迹的右手,一点一点地擦拭。谢瞻顾昨晚就帮他擦过一遍了,只是没擦干净。

  贺池睁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谢瞻顾因为熬夜而有些憔悴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沉沙哑地说了声“对不起”。

  谢瞻顾没有抬头,平静地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贺池说:“因为我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让你担心了。”

  谢瞻顾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别这样了。”

  他表现得太过平静,让贺池有些忐忑,顿了顿,他略带迟疑地问:“你不生我的气吗?”

  “气过了,不气了。”谢瞻顾仍旧低着头,语气也淡淡的,“再说那一刀是亚人格捅的,跟你又没关系,你说是吧?”

  贺池:“……”

  他前一句说不气了,可后一句似乎又有点揶揄的意思。

  谢瞻顾兀自笑了笑,接着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亚人格就是你的背锅侠,专门替你干坏事,干完就藏起来,让我有气没处撒。上回是这样,这回还是这样。你和亚人格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简直坏透了。”

  贺池微微牵起嘴角,说:“等他下次出来你再骂他。”

  谢瞻顾“哼”了一声,说:“我才不骂呢,他帮我解决了房听雨这个心腹大患,我夸他还来不及呢。”

  贺池说:“不夸我吗?”

  谢瞻顾扫他一眼:“夸你什么?”

  贺池深深地看着他,沉声说:“我爸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

  谢瞻顾愣了下,蓦地想起贺观南那封信里的一句话: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18岁的你。

  但18岁的贺池却保护了28的他,用极度危险的方式。

  谢瞻顾感觉心尖被热流烫了一下,他抬眸迎上贺池沉甸甸的目光,默然不语,只是微微一笑,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也许是谢瞻顾笑得太动人,也许是他的眼波太温柔,让贺池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说完连他自己都惊讶。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句话,因为他的心是冷的,他以为自己早就丧失了爱的能力。

  但他错了。

  虽然他的大脑还没弄明白他对谢瞻顾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情感,但他的心却知道,是爱,既陌生又浓烈的爱,让他惊惶无措,又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