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初恋养儿子_作者:檀无衣(145)

  “乔亦桥的案子要开审了?”谢瞻顾边铺床边问。

  “嗯,”贺池放下手机,“明天上午。”

  谢瞻顾说:“希望有个好结果。”

  贺池没接话,他没谢瞻顾那么乐观,遇事总是习惯性往坏的方面想。他干脆什么都不想,等明天的结果吧。

  谢瞻顾铺好床,往被子和枕头上喷香水祛味,顺便往贺池身上也喷了两下。

  病房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气,谢瞻顾亲了贺池一下,说:“想吃什么?”

  “吃你想吃的,”贺池说,“我不挑。”

  谢瞻顾揉一揉贺池的头发,笑着说:“真好养。”

  他用手机订餐,贺池忽然问:“手术费花了多少?”

  谢瞻顾头也不抬:“问这个干嘛?”

  “那张银-行-卡房听雨没带走,”贺池说,“你用它来付手术费吧。”

  谢瞻顾说:“我会看着办的,你别操心了。”

  贺池便没再多说。

  吃过晚饭,酝酿了许久的秋雨终于下起来,风裹着雨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地响。

  谢瞻顾讨厌下雨,他无心码字,和贺池躺在一起看电影。

  看的是西班牙导演阿莫多瓦的《痛苦与荣耀》,情节零散琐碎却莫名地吸引人看下去,尤其画面的配色实在赏心悦目,但谢瞻顾却看睡着了,不是电影无聊,而是他这两天实在太累了。

  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比不过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那时候熬通宵跟玩儿似的,现在熬个通宵得两三天才能缓过来。

  见谢瞻顾睡着了,贺池也不看了,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关了灯。

  给谢瞻顾盖好被子,贺池紧挨着他躺好,在被子里摸索着找到谢瞻顾的手,轻轻握住,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风还在刮,雨还在下。

  紧挨在一起的两颗心却是安稳的。

  第二天还是个阴雨天。

  陪贺池输完液,谢瞻顾回家做饭,总给病人吃外卖可不行。

  谢瞻顾刚走没多久,许一元和郝立有一起来了。

  “判的过失杀人,”郝立有说,“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两年执行。”

  贺池松了口气,这个结果已经足够好。

  只要乔亦桥在缓刑期间表现良好,等缓刑期满后,原判的刑罚有很大几率就不用再执行。

  “乔亦桥被释放了吗?”贺池问。

  “嗯,”许一元说,“被他妈接回家了。”

  郝立有长出一口气,说:“你是不知道,小乔从少管所出来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惨啊,我和一哥都跟着一块儿掉了几滴眼泪。”

  许一元说:“我可没有。”

  “我都看见了,”郝立有说,“你还嘴硬。”

  许一元懒得理他,问贺池:“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知道,”贺池说,“得听医生的。”

  郝立有忽然说:“池哥,我觉得你不对劲。”

  “怎么?”贺池问。

  郝立有看着他,沉吟片刻,说:“感觉你气质变了,没以前那么冷了。”

  贺池轻轻勾了下唇角,没说话。

  “我靠,我没看错吧?”郝立有大惊小怪,“一哥,池哥刚才是笑了吧?”

  许一元一脸无语:“沙雕。”

  当天晚上,乔亦桥来到了贺池的病房,谢瞻顾找了个借口出去,让他们俩单聊。

  乔亦桥剪了个小平头,原本有点圆润的脸瘦得棱角分明,眼底添了许多从前没有的东西。

  两个人一躺一坐,一问一答。

  “在少管所受欺负了吗?”

  “没有。”

  “你妈身体怎么样?”

  “还行。”

  “知道缓刑两年什么意思吗?”

  “知道,律师告诉我了。”

  “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乔亦桥顿了几秒,茫然地摇了摇头。

  “学习,拼命地学习,”贺池说,“明年争取考上大学。”

  “我不行,”乔亦桥蔫头耷脑,“我成绩烂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池说:“我教你。”

  乔亦桥愣了愣:“你教我?你学习很好吗?”

  贺池说:“等月考成绩出来你就知道了。”

  周四,月考成绩公布,许一元把贺池的成绩单拍了张照片发到了群里——郝立有把群名改了,从“父愁者联盟”改成了“清纯男高中生激情学习”。

  贺池点开图片看了看。

  语文 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