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先撩的我_作者:符宝(71)

2018-02-23 符宝

  赵总一瞪眼,没想到徐遥这个一直挺安静的小孩儿敢跟他顶嘴,刚要奚落回落,被赵安陵一把扯住袖子。

  林兮和也将徐遥拉到自己身后,偷偷捏了下他手背,对赵东铭一针见血:“小赵为了你吃了不少苦,我们都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只是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就不要总让他为难。”

  赵东铭脸色一变,看向赵安陵,赵安陵也看着他,两人满怀心事,对视半晌,又缓缓错开视线。

  再去拍钱宁叩拜正德帝的镜头的时候,赵东铭果然老实许多,跪与叩都中规中矩,曲着腿将就着赵安陵的身高,老老实实地与“圣上”说话,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今天天气有点儿热,赵安陵这身皇帝的戏服最厚,脑门上冒了汗,陈导一喊咔,赵东铭就找人要纸巾给赵安陵擦汗,赵安陵忙止住他的动作,把纸巾抢过来自己擦,同时又很自然地分了一张递给赵东铭。

  徐遥轻轻叹气,“他们两个,分明是有感情嘛,干嘛还老折腾。”

  林兮和也是无奈摇头,一转头,看见徐遥也正望着他,漂亮动人的眼眸中涌动着心意相通,不由心头一动,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两人之前何尝不是在折腾?林兮和感慨自己痴长十岁却看不透,两个人若是相爱,如何能抑制得住?多亏了徐遥有那份孤勇。

  “小徐,你也来跟钱宁对一场。”陈导在那边喊他。

  徐遥应了一声,又看了林兮和一眼,见对方朝自己笑了笑,才跑了过去。

  徐遥跟赵东铭对的是谷茗殷回到宫中,与钱宁偶遇,钱宁在众人面前对谷茗殷冷嘲热讽,谷茗殷沉默以对。

  没开摄像机没打灯光,徐遥也没换戏服没化妆,赵东铭对着他却格外有状态,把一个趾高气昂的小人得志的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这下连赵安陵都笑了,跟陈导说赵东铭这是本色演出。

  赵东铭看见赵安陵这个发自内心的笑,一下子怔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深深吐了口气。

  钱宁的戏就算添了添,也不过是个不重要的配角,陈导将赵东铭丢给柳导后就不再管他,接下来的几天都专心拍起林兮和的戏。

  ——

  不知京城里刮了什么风,林太傅的案子被重新提起,似乎有翻案的迹象。父亲从前的知交杨一清专程赶到少林寺找到越皓林,对他说,这是拿出那些证据、帮他父亲洗刷冤屈的好机会。

  越皓林彻夜难眠,第二天清早,向师父圆和大师辞行。

  “师父,徒儿每天都遵您的吩咐念一遍清心咒,却依旧恨意难平,看来徒儿实在难堪教化。父亲的仇——徒儿放不下。您曾说,我执念太重,不适合修习少林心法,所以特地找来失传已久的武当剑诀让我钻研。可是现在…… ”

  越皓林眉峰痛苦地蹙起,“现在,我不但执念未消,更添心魔,这武当剑诀,也是再难精进了。”

  圆和大事支起手念了句“阿弥陀佛”,扶他起来,已经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此时也难掩伤感,抚了下越皓林的发鬓,仿佛他还是十年前的小少年。

  “自你这次回来,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不想竟是心魔。为师实在不解,你心性坚定、善良仁义,会有何种心魔?”

  越皓林面目哀痛,静默许久,才低声道:“这半年来,徒儿练武愈加勤奋却毫无长进。痛定思痛后才看清,原来有那么一个人,徒儿想看他哭、想看他痛、想听他求饶、想听他道歉,比那有杀父之仇的刘瑾恨意更甚!恨不得下一刻就能见到他!喝其血、啖其肉……这便是徒儿的心魔。”

  圆和大师了然,“原来是孽缘。”

  越皓林猛地抬头看向师父,“缘?”

  圆和大师面目慈悲,“是了,善也是缘,孽也是缘。依你的性子,不了了这段缘你是不会罢休的。既如此,还不如找到那人,解开就是。”

  越皓林懵懵怔怔。

  圆和大师又说:“但你要记住,缘不是恨,缘只是债,只能还,不能灭。他在你心中,与那刘瑾不同。”

  越皓林眼睛猛地一睁,像被什么惊醒。

  “走吧……什么时候放下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越皓林坚毅的眼中第一次蒙了泪水,“京中形势诡谲、权贵间相互倾轧,徒儿此去不知前途几何、哪日能返,请师父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