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你?”
明雪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跟谈茜一起看小说,坐在里面比较安全。”
苏亭驳回去:“后排已经够安全了。”
谈茜听见她俩碎碎念,低声送了句话过来:“这时候了还看什么小说,看真人男主养养眼。”
结果在明雪的软磨硬泡下,苏亭答应换座位,前提是得等许昀郡转身走回去。他现在一直在明雪这边的过道里来回转,两人压根没有动作可以施展。
终于等他有转身的迹象时,明雪示意苏亭半站起身,准备相互配合着完成身体挪转。
谁知前方突然念到了“苏亭”,下一刻本尊就大声回了句“到”,从而导致进行到一半的转移大法被迫中断,苏亭也明显卡了下身子后重跌回自己座位,整个屁股火热生疼。
周围的同学看了个笑话。
听到动静声,许昀郡往这边走了过来,招手示意她坐下:“举手就可以,不需要站起来。”
苏亭是有苦难言,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短短时间内,两个方案被一同夭折,明雪只能自求多福,她紧张地握了支弹簧笔在手里,不断按压指尖的笔帽。
或许是应了她的心声,当念到明雪名字的时候,许昀郡并没有多加留意,只是短暂看了她一眼就掠过。
他完全没有认出她。
这个认知让焦虑下的明雪轻松不少,以至于忽略了这件事本质上该有的失落。
之后许昀郡一直在她附近走动停留,明雪也少了那种压迫感,只是觉得这人气场跟以前不太一样,看上去似乎没那么冷了。
一时间她脑子里想各种以前的事,手中的笔帽被她按得欢快,没控制好指下的力道,弹簧笔坐了火箭直接从手中弹飞了出去。
过道不宽不窄,整支笔不偏不倚地,闷声横打在了某人的膝盖裤腿上,接着在清脆声中落了地。
世界好像安静了一般,明雪完全不敢抬起头,抓耳挠腮地揣着最后一点侥幸,祈祷时间快点过去。
然而等来她的,是有人在离去前弯腰将地上的笔捡了起来。
接着,一只修长的手抓着点名册,往她桌角上敲了两下。
明雪心也跟着震了两下,同时有点耳鸣。
“叫什么?”三个字紧跟着砸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雪:许夫人。
简单来讲这文就是,我爸爸的学生一开始是我的老师后来成了我的老公。
轻松沙雕文,图个快乐。事实证明,人万万不能过度侥幸,否则很容易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不过明雪在宣传部混了一年半,好歹也见识了各种大场面,关键时刻处理尴尬危机不在话下。
调整好情绪,管理好表情,她抬起头无辜地对视面前人的眼睛,正要开口——
“明雪是吧?”对方自问自答接了茬。
明雪愣住了,她不知道是他临时记忆力强还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这语气倒听不出是哪一种。
她心里犯突突,不敢贸然猜测,默认点了点头。
镜片后面那双眼睛漆黑澈亮,没有在她脸上停留过久。
下一刻,那支差点害死她的弹簧笔被放在了桌角。
走前他留了一句:“弹指功不错。”
因为这个小插曲,事后苏亭极度幸灾乐祸,还不怕死地贴过来:“完了完了,你以后逃不了课了,你被许老师记上了。”
明雪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况中回过神来,机械地将她的脑袋推开:“亭妈你很烦。”
苏亭以牙还牙:“阿日你在想什么?”
明雪不得不抛掉杂念,收拾好情绪准备听课,叹了口气像是困扰道:“我在想晚饭吃什么才能增肥。”
减肥痛苦人士苏亭想骂骂不出口,自觉闭了嘴。
接下去的这节课,许昀郡进入主题,讲述了国际经济法的历史。
观测下来,他的口述能力不错,逻辑思维顺畅,其他方向的专业知识也都能贯通起来,虽然课堂风格没有教授们老练,但胜在语速稳定备课充分,同学们都很受听。
起先明雪还未能专注,因为她看着他总有一层滤镜,仿佛有种在隔着时光打量的错觉。
她从未想到当初那个冷峻的少年,居然有朝一日成为了她的老师。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不清楚。
但她清楚一点,自己绝不能在他面前主动摊牌亮身份。
毕竟往基础了说,两人没什么革命交情,也没有丝毫联络关系,更何况她记得最后一次隔空见面,那场面着实让人不太愉快。
起码她不希望他记起她的时候,想到的全是那些让人尴尬窒息的丑事。
总之从这一刻起,她没的选择,那就好好当一个小透明学生,顺顺利利完结这门专业大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