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疏影,我们回家。”
扶着沈疏影,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虽然有的人可能再也欢喜不起来。
感情和现实从来都是分开的,有句话说得对,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能和他在一起,那世上哪来那么多失意?
把沈疏影送回我当初买的房子里,虽然督促他换了衣服给他煮了姜汤,但从浴室出来后,他还是发烧了,我拿了温度计一量,来势汹汹的四十度。
我想送沈疏影去医院,可他死活不肯,我只好买了药给他吃下,吃完药他就回房间睡觉了,关门前还不忘嘱咐我早点回去。
可他现在这副样子我怎么走?
打定主意今晚不回家,我给陆庭修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第163章纹身
我咕哝了一声,他居然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抱怨归抱怨,我也没多想,毕竟他每天在部队有那么多事要忙,我这点小事在他心里不算什么也很正常。
长夜漫漫,外面雨声淅沥淅沥的就没停过,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包不知道猴年马月买的奶茶粉,就着开水冲了,打开电视机蜷缩在沙发上,准备用这种方式打发这个晚上。
电视越看越无聊,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夜,我百无聊赖的撑着脑门看午夜新闻,思索着半个小时后得进去看看沈疏影才行,他发烧到四十度,要是不能及时退烧,那有可能会烧傻了。
我正思索着,外面突然响起门铃声,我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我趿了拖鞋到门口,从猫眼往外面看,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陆庭修后,我松了一口气,打开门,陆庭修外套上全是水珠,一手拎着湿漉漉的伞一手拎着外卖盒子,我连忙闪身让他进来:“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不回去吗?我来陪你。”
陆庭修把伞挂在鞋柜旁边,外卖塞到我手里,换鞋脱外套,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头一暖:“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怎么,你要去接我?”
“没有,提前给你倒水暖手。”
陆庭修把衣服挂在墙上,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得了,来都来了……疏影呢?”
“已经睡了。”
“还发烧?”
“嗯。”
“我去看看。”
陆庭修进房间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俩人的说话声,五分钟后,陆庭修捏着温度计出来,眯起眼睛在灯下看:“38度5,退一点了,应该没事,别太担心。”
我松了一口气,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把装着热水的杯子递给他暖手。
陆庭修努努嘴:“杭州小笼包,海雅百货楼下那家买的,你最喜欢,吃吧,回头得凉了。”
我打开外卖袋,拿出包子,自己吃一个,喂给陆庭修一个,两人分着把包子吃完了。
吃完包子,我靠在陆庭修肩上打瞌睡,有个人陪着看电视,无聊的新闻也变得有趣起来,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天南地北的瞎扯,一杯劣质的过期奶茶,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和眼前喋喋不休的午夜新闻,把这个湿漉漉的夜变得无比温暖,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和陆庭修在一起以来最安静最温情的时刻了。
以前我们在一起,要么干柴烈火如胶似漆,要么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能像现在这样偎依在一起闲聊的时间寥寥可数,不得不说,虽然陆庭修大部分时间都让我生气和讨厌,但能让我有心思坐在这里说话的人,只有他了。
后半夜,陆庭修又陆续进去看了沈疏影两次,确定他已经退烧,天快亮时,我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陪我熬了一整夜的他起身去厨房熬了一锅粥,放在保温锅里保温,然后拉着我离开。
用他的话说,沈疏影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大人了,有些情绪他要学会自己消化,旁人帮不了他,作为亲人,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事情发生后沈疏影一度不想跟我说话,在我问起时还刻意隐瞒,我知道痛苦这种东西没有人可以代为分解,也并不能通过分享来减轻,索性依了陆庭修的话,给沈疏影写了张纸条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回到家里,陆庭修收拾了一下,吃完早餐就要去部队,我拉住他:“你一晚上没睡,不在家休息半天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