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泽安忍不住陷入自我厌恶当中,他立刻眼观鼻鼻观心,拼命腾空大脑想让自己冷静到超凡脱俗的地步。
殊不知,和他身后看似一心一意在帮他擦背的男生比起来,他那些没控制住的思绪简直像是幼儿园级别的。
程子琛的手隔着热毛巾覆在简泽安的背上,偶尔不经意,小指会不经意间碰到少年的背部皮肤。那种温热细致地触感让他的眸色暗下来。
灯光暧-昧,让少年的后背更显出莹润的质感。
对方的黑发也被浴灯照耀,显出墨玉一般的光泽来。短短的发茬桀骜地在脖颈处扎煞着,在修长的脖颈上投下拉长的影子。
想触碰,想用指尖一寸寸探寻。
程子琛感觉到身体略微紧绷,丝丝缕缕的热气仿佛携着不知名的情愫在呼吸间深入身体,唤起不可抑制的幻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那种冲动,却呼吸到了沐浴露过于甜腻的气味,更添了三分火气。
他低头看了一眼,险些罕见地骂出不文明的字眼。
此刻他身下早已有了明显的变化,校服虽说宽松也遮掩不住,只怕一起身就要被看见。
不能就这样起身。
程子琛思绪间,手上动作停住,简泽安转了下头:“擦完了吗?谢谢你,子琛。你先出去?其他地方我自己来就好。”
程子琛瞬间正色:“我再帮你洗洗头。”
“啊?没必要吧?”简泽安仍在茫然,身后的人已不由分说直接打湿了他的头发。
修长十指探入发丝指尖,微微按摩着头皮,带来触电一般的感受。简泽安情不自禁从鼻腔发出一点声响,腰瞬间软了。
身后男生眼底如墨,声音更放低哑了些许:
“……乖。给你洗完我就走。”
洗头洗了很久,洗到简泽安整个人都筋骨酥软,甚至有了些难以言喻的羞耻反应,才最终洗完。
程子琛给他冲洗干净之后,简泽安立刻跳起来,背对着程子琛,粗声粗气地把人轰走,都不敢转过去正面对着他。
程子琛竟然也丝毫不恼。笑了一声,真的就那么出去了。
留下简泽安一个人呆在浴室里,看着校服短裤上明显的弧度,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呆若木鸡——
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怎么会???
那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亲发小啊!自己居然……居然……
我特么是畜生吗???
简泽安稍微回忆了一下方才头顶程子琛宽大舒服的手,下头立刻又精神了一些。他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脸,哀嚎了一声。
不不不,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主要是因为按摩太到位了,当然是这样。
他拼命安抚自己,又努力欺骗自己,强行将心头的迷离暧-昧压了下去,又把水温调低,镇-压了自己作乱的身体。
只是到了睡觉时间,简泽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夏何然那仿佛叹息的表白,一会儿是程子琛手指摩挲过头皮的令人浑身战栗的触感,一会儿是早已不知搅和成什么样子的剧情线……
他最后在混乱迷茫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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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伤,简泽安在家里休养了两天,然后才回学校上学。
简家全家已经开始用各种办法想给自家孩子把场子找回来。
警方在他们一天三遍的询问施压下,很快找到了意图教训夏何然、结果把简泽安卷进来的四个人。
他们被带到局子里还有些不以为意。
不过是打人,又没打出什么事儿,骨折撑死算轻伤,最多行政拘留十五天。
可是简家要告他绑架。
简家这么多年,财富和人脉积累了都不少,何况现在又不是要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只是要求从重处理几个渣滓,这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很快,这四个人男人就从警-察口中得知,他们将要被提起公诉,罪名是绑架。
这四个人立刻慌了,纷纷表示这不过是打架斗殴,还说他们打的小子穷得叮当响,这怎么可能是绑架呢?
警-察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殴打并且试图控制的是两个未成年人,其中一个是简氏董事长的小儿子,总裁的弟弟。”
四个男人万万没想到,不过是顺手收拾了一个多管闲事的小子,怎么就是什么简氏的二少爷了!
而且据说那个小子一口咬定他们是要把他俩带走,而不仅仅是打一顿。
简家在背后使劲儿,一个绑架未遂只怕是逃不掉的。
根据《刑法》,犯绑架罪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这四个男人是绑架未遂,可以从轻,但是受害者一家坚持施压,四处活动,他们至少要判个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