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我!”袁静说出这话就笑了,“说实话他真不算很有钱,小老板吧,和我那两个前任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了。可他就是很懂我,知道我在想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找到了灵魂知己。”
“看来最近看的书不少啊,还灵魂知己。”钱澄笑了,“不过,那个年龄段的男人,阅人无数,懂你可能也只是熟能生巧。”
“就不能祝福我一下吗!”袁静笑着瞪了他一眼,“这事儿我也就跟你说了。”
“嗯,那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早着呢!”袁静又大叹了一口气,“他有老婆呢!”
“什么?”钱澄觉得此刻应该有音效,比如下巴砸在餐桌上的声音。
“估计一年半载地离不了。”袁静无奈地摇摇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糟糠之妻……”
“你是傻了吗?”钱澄放下了叉子,“为一个有妇之夫离婚?”
“不然更没可能在一起了嘛!”袁静笑着说,“这种事情,总要有个人先做点什么。”
钱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袁静是他认识的一等一的聪明人,最擅长在交易中占得最大便宜。可眼下这桩,怎么看都是赔本买卖。
“你是假的吧?说,你把袁静藏哪儿去了?”钱澄脱口而出。
“你也认为我蠢?”袁静笑着看他。
“不是我认为。”钱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你要等几年?你现在三十岁,有多少时间给你空耗?”
袁静倒是挺决绝:“我觉得就是他了,我现在二十岁也好,四十岁也罢,做的决定不会跟现在有什么差别。”
“我也不求什么名分,他要能离最好,不能离,我陪着也行。他肯定比我早走,到时候我帮他料理……”
“我要不要说声好感动?”钱澄有些无奈地看她,“就算料理后事我看也轮不上你,人家有老婆,有儿子……袁静,你又不是第一天谈恋爱,天下好男人多了去,能懂你的男人我看也不少,这种男人明显抛不下家庭,我劝你还是别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喜欢就非得结婚?就非得有个名分?”袁静看着他,“不被承认的感情多了去了,我又没逼他,横竖最后都得死,倒不如按自己的想法活。”
做小三能做出这个气魄来,袁静可以算是个稀有品种。
“我可没法祝福你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免了。”袁静笑,“倒是你,过年都二十六了,还单身?”
“还有心情操心我?”钱澄笑,“还不是那样,过一天是一天,老婆本攒个一百年,大概也是能娶上媳妇的。”
“看来鹭州环境不错,看着比原来精神了,嘴也比原来能说多了。”袁静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就想,以后老了,在这里买个小屋子,养养花,倒也不错。”
“你恐怕买不起,这里房价高得吓人。”钱澄笑着说,“叫你家亲爱的多赚点钱,最好遗产也分你点,万一中途人跑路了,最不济还有钱在。”
“你这人,”袁静瞪了他一眼,“怎么把所有事都往钱上指?我看你以后谈恋爱,也是要攀高枝找个富二代!”
袁静智商虽然欠费,但情商起码还在。也不知道是诈他还是无心之话,这个论断还是比较贴切的。
“我要是个女的,要有你一半漂亮,”钱澄喝了口柠檬水,“马上就出去钓凯子。”
“你这长相够了。”袁静笑着说,“再说了,现在不一定要女的,男的也吃香。”
越说越离谱。钱澄把披萨往她面前一推:“吃饭。”
除了乱七八糟的感情话题,还有别的话可说。袁静简直就像积攒了一年的八卦,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林德芬照样在单位里耀武扬威,外卖都要吃香格里拉;新招了个非编小妹,神经粗得堪比电线杆,反倒让林德芬不敢使唤她;林惠准备考遴选,消息不知怎么被林德芬知道了,这会儿正变着法给她施压……
“小水坑里都能兴风作浪,”袁静摇头,“我看那女人也是有病,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么?”
“为了寻求自己的存在感。”钱澄笑着说,“你怎么不换个单位?天天受那女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