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钱澄刚想到这事儿,心情还不算很美丽。丁子跃原以为能让钱澄兴致高昂起来,意料之外没有收获理想效果。
“怎么了钱哥?”丁子跃问,“心情不好啊?”
“没事,有点累。”钱澄说,“怎么个提价法啊?”
丁子跃说:“翻倍。”
钱澄脑子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拨弄了一通,一串数字在脑海里闪闪发光。
“老弟,”钱澄靠着墙,“哥想问你,这个活儿……能干多久。”
“能干多久就干多久呗!”丁子跃说,“反正这一两年是肯定得继续了……哎,就算只有这一两年,也够你赚的啊!”
钱澄想了想也是,赚得确实不少。人傻钱多,不要白不要。
“嗯。”钱澄点点头,“还有什么新要求么?”
丁子跃一愣,继而笑道:“我说哥你怎么这么上道呢。你要不来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这么夸,钱澄心里可不算好受。
“录像,录音。”丁子跃言简意赅,“你一定能办到。”
“要是弄不来呢?”
丁子跃笑嘻嘻地说:“那我就去拜托别人了呀。”
钱澄觉得自己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翻倍的价钱确实很诱人。别说翻倍了,就算原来的价钱他也照样乐颠颠地帮人干活。雇佣双方的平等基本是天方夜谭,钱澄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大约真是傻了,连个合同都没有,做这种灰色交易,还双方平等?
脑子进水了需要烘干啊。
他还是答应了丁子跃。丁子跃给他汇了笔钱,让他去买相关器材。虽然知道这笔钱赚不长久,万一被丁子乐发现了更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但对金钱的渴求还是让钱澄继续在这个随时可能干涸的水井里打着水。
老妈要请护工,要养老,需要用钱。
他需要生活。
他还需要过得很好。
钱澄安慰自己:但凡成功人士的第一桶金大约都是有些不太干净的,他不杀人放火,跟沾泥带血的比起来清纯得简直就像一朵白莲花,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至于那突如其来的想入非非,大概是他这个专注单身二十五年的无经验人士突然抽的风吧。
他又不喜欢男的。只是相处久了,彼此稍微在乎一点罢了。他跟谁相处久了都能在乎一些呢。
“小钱啊。”林姐有些担心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事吧你?都愣了一上午了。”
“啊,有吗?”钱澄回过神,“大概昨晚没睡好吧。”
“有那么忙?”林姐说,“其实你们年轻人就该好好享受青春啊……像我们年纪大了,想享受都没滋没味的。”
钱澄笑着点点头,只觉得林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年老而有钱与年轻而贫穷之间选择一个,他钱澄肯定会坚定地选择前者。
林姐抱着罐话梅条又继续跟同事聊天:“哎我跟你说,我表嫂前段时间投了个项目,一开始我们都觉得不靠谱,你猜怎么着?上个月他们家在岛内又买了房,两套!”
“行不行啊,会不会是骗你的?钱哪有那么好赚。”王姐半是惊诧半是羡慕。
“我骗你做什么?又不是叫你也去投……”林姐道,“有时候就是说不准,赚钱这个东西,真的是靠运气……”
钱澄话听了一半,只觉得似乎是个还不错的东西,之前也没怎么听过,不由得插嘴:“是什么项目?”
林姐道:“我也不记得了,回头我去问问?”
王姐笑了:“怎么,小钱现在着急赚钱啊?筹老婆本啊?”
钱澄只笑着点点头:“是啊,再不努力就娶不上了。”
这个理由非常充足到位,两位阿姨都表示十分满意,下一秒,林姐那边话题又转到别处去了。
丁子乐觉得最近似乎有点儿不对劲。日子当然照过,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老觉得自己应该会碰上什么,看着路边的草都感觉要集结号了,简直就像患了癔症。丁子乐将其归结为钱澄遇袭后遗症,大约就是这件事吧,丁子乐总觉得还没完。
最近倒是没怎么碰见那位喜爱收集女性内衣的邻居了。丁子乐下了班没坐班车,在外面吃了碗面条,想换条路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