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刹住车，停下哭泣，想了想，认真回答：“还是叫沈霜叔叔吧。”
毕竟他只是喜欢裙子，并不是想变女生。
左飞摇头笑笑，一对小恶魔。
两孩子又回过头看夏商周，问他们小叔叔：“淳淳，漂亮哥哥是谁家的？”
王尔淳低头休息，却还不忘搞事：“那是你左飞哥哥家的。”
航航扭过头看他：“叔叔骗人，那漂亮哥哥怎么不信左？”
“这个啊，”王尔淳摊手，“因为他是你左飞哥哥的男朋友。”
夏商周一愣。
男朋友这个词超出了两个孩子的理解范围，异口同声问：“什么是男朋友？”
左飞懒洋洋地开口，先回答俩孩子：“别听你们小叔叔胡扯，目前我还没那荣幸，我们算是兄弟。”
男朋友？兄弟？
俩孩子对视一眼，陷入混乱。
胡扯？荣幸？
夏商周和他身上俩孩子同时陷入混乱。
是什么意思？
然后左飞嘲讽王尔淳：“他俩要是回去问他们爸爸什么是‘男朋友’，你堂嫂不骂死你算我输。”
王尔淳明显一僵，但很快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骂就骂呗。”
沈霜却独自陷入了甜美的想象，他、姐姐和他们的女儿，一家三口，穿着裙子，美美的家庭聚会。
于是，沈霜忽然握紧拳头，蹭地站了起来。
左飞扶额，端起刚上的茶喝了一口：“你又干嘛？”
沈霜大声宣布：“我要去和姐姐生孩子！”
左飞赶紧拽过一张纸巾，咳得惊天动地。
放完话，沈霜提着裙子跑了。
在其他客人搀杂着好奇与鄙夷的视线中，王尔淳捂住了脸，脸皮再厚也遭不住被这么打量。
俩孩子问夏商周：“漂亮哥哥，什么是生孩子？”
左飞和王尔淳刚想拦，夏商周就已经流畅地认真回答：“生孩子，又称分娩，特指胎儿脱离母体成为独立存在的个体的这段时期和过程。”
左飞和王尔淳同时松了口气。
带孩子真是太惊险了，尤其是在奇葩环绕的情况下。
左飞向夏商周提议：“咱们回家吧？反正沈霜也走了。”
王尔淳赶紧挽留：“别呀，周周连口茶都没喝上呢！左飞你怎么回事，你不心疼人！”
“哈？”左飞扫了一眼俩趴在他家阿呆身上的小崽子，“他为什么一口茶都没喝上，你再想想？回家一样喝。”
航航和佳佳对视一眼，试图把没想明白的事情串起来：男朋友？兄弟？一起回家？
王尔淳瞬间弱小、可怜、又无助，伸手做绝望挽留状：“别走，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左飞笑了：“没事，我相信你。你不是天天带孩子吗？就你那翘班的频率，王家给你发的工资，那都是保姆费。”
王尔淳看向夏商周，严肃告状：“你家左飞欺负我。”
夏商周被俩孩子要求抱抱，抱完这个抱那个，压根没注意那边的对话，此时却认真反驳：“我不信。你太会骗人了。”
王尔淳抓狂：“左飞比我会骗多了！我跟他就是一丘之貉！”
左飞可不想让夏商周觉得自己很会骗人，对夏商周叹气：“你看，他又骗人。”
夏商周点头同意。
王尔淳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
但他白眼翻到一半，秒变低眉顺眼，又弱小可怜又无助起来。
一个高大阴郁的男人走进咖啡厅。
左飞小声对夏商周介绍：“王尔淳的堂嫂，王尔嵘。”
俩孩子兴奋招手：“爸爸！”
男人简单和左飞、夏商周打了招呼，一手抱起一个，声音低沉：“叔叔喝咖啡了吗？”
“没有！”俩孩子拍了拍胸脯，“淳淳不乖，要点，我们看住了，没让他点。”
男人不置可否地应道：“嗯。蛋糕吃过了，该回家练琴了吧？”
俩孩子忽然同时看向对方，片刻后兴奋地问男人：“爸爸，爸爸，淳淳说漂亮哥哥是左飞哥哥的男朋友，但是左飞哥哥说他们是兄弟，然后左飞哥哥又说他们一起回家。那爸爸和小叔叔也是兄弟，也一起回家，那小叔叔是不是爸爸男朋友？”
软糯的童声问完问题，空气忽然安静。
男人一副分分钟要狂暴的模样。
王尔淳没想到自己扔出去的回旋镖飞回来打中了自己，赶紧闭眼装死。
夏商周有点担心，左飞旁观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