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易忽然惊叫一声。
霍经时一把攫住他的手腕,逐渐用力,对方猛吸一口气,痛得面部扭曲起来:“哥疼疼疼疼!!!!”
似是要给他更狠的教训一般,霍经时捻着他的腕骨重重一按。
“嘶”
疼得钻心,胡易额头冒冷汗,被捏住的骨节迅速泛红,突出了一大块。
五指一松,手上那瓶六位数的柏林现运黄啤“哐啷”一声碎在地上,玻璃惊裂,一片狼藉。
座内中人看霍经时神色皆是一惊。
男人手里的酒杯望桌面上重重一放,凌厉眼风扫了圈,面容沉肃,声色冷峻:“说够了?”
绕是几个交情过硬的世家子弟都不敢言语。
阎王罗刹靠着沙发,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转了转腕表,狠声道:“再被我听见谁这么说他,嘴巴也不用要了。”
厢里光线暗,霍经时背对着门口,他声音低,站外面的夏行星看不到也听不到。
只有方才那几个陌生年轻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和酒瓶破碎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
夏行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里却异常平静,仿若冰渊深处的凝滞无波。
一切都静止了。
作者有话说:
当然没完!
第35章 冰渊
霍经时收了手,胡易仍是疼得呲牙咧嘴,眼角冒泪,有些委屈。
霍经时冷眼扫过去,肃声问:“你不服?”
但看他时哥竟然能为了一个住进他家里还不够三个月的小孩跟他们这些交情过硬的兄弟发怒,又一下子怂得举起双手认输:“服服服,我闭嘴我闭嘴……”
霍经时本来就通身冷峻的气势,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一双凤眼含怒之时挑起凌厉的弧度,那副英隽的五官沉肃严厉的模样很是震慑心魂。
四人之中向来最是沉稳可靠的田一阳出来打圆场:“老霍你别生气,小胡子他没坏心,就是嘴欠。”
霍经时冷笑一声。
他要是真的计较,胡易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他无非是要给自己的圈子立个规矩,夏行星不是他们可以恶意诋毁、随意对待的人,不管是谁,从今往后都要放足了百分之两百的尊重。
田一阳抿了口酒,接收到在场另外两个人抛了半天的眼色,半晌,问:“经时,我多嘴问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经时晃了晃了酒杯:“什么什么意思?”
田一阳被他推回来的太极一噎,索性挑明了说:“小少爷,你是怎么个打算?是觉得养着图个新鲜逗趣儿还是真的正儿八经谨遵师命报答师恩?”
总不能是因为喜欢夏行星这个人才对他这么好吧?
霍经时斜眼睨他,冷道:“你的手也不想要了?”
田一阳退后:“不不不,我就问问,问一下还不行吗?”
他唏嘘道:“就……我听说你出国后他过得真是挺难的,许家的独子你知道吧?”
“男女生冷不忌也就算了,还特么的玩娈、童那一套,当年差一点就买下了小少爷。”
“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抓人,那会儿管家保镖都被遣散了,他们家连个成年的都没有,那小孩儿好像自己逃了出去,听说是自己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来,腿断了。”
“后来被夏家旁支*些狼豺虎豹逮回来,恨不得直接把人送到床上,事情闹得很大,最后还是许老爷子丢不起这个脸大发雷霆才作罢。”
门缝外的一张脸瞬时血色褪去,苍白得似一张单薄的纸,最不堪的过往还是赤裸裸地被摊出来了。
霍经时凤眸一颤,一颗心被紧紧撰住,握杯的指尖微微泛白,面色沉冷:“许辉?”
“是,后来许家不要人了,夏家也没人愿意养他。”田一阳作为当年的为数不多的知情人,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经时,你说小少爷他……知不知道当时是我们向那边泄露了夏长利夫妇的线索,和那支基金的去向?”
霍经时眼睫一颤,尤沉浸在愤怒的冷意里,垂眉敛目:“他没必要知道。”
田一阳咽了咽口里微苦的酒:“那年你到法院做完证人就马上办手续出国了,他爸妈畏罪跳楼,公司债主成群,夏家旁支也容不下他……”
“还有……那笔基金。”
“你完成抽底变现之后又被他几个伯父和堂叔瓜分得差不多……”
霍经时脸色阴沉。
“所以,”田一阳看着男人冷怒的面色,斟酌措辞:“小少爷这事儿,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总要给哥儿几个露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