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什么其他朋友都是掩饰。
想送的人只有一个。
谁知道被这人扔在在角落里蒙尘。
夏行星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蒋嫣有些丧气地开口问:“霍经时平时也都回这里住吗?”
夏行星:“回。”
“每天都回?他忙不忙?是不是经常工作到很晚?”
“……”其实夏行星并不很想回答关于霍经时的种种,但心里始终对面前这个女生抱有不可言说的歉意,还是耐心十足有问必答。
“嗯,挺忙的,很晚。”
蒋嫣又问:“那他平时应酬多不多?你知道他都跟谁出去吗?有没有什么走得近的女生?”
“……,我不是很清楚。”
“哦。”蒋嫣点点头,静了几秒,还欲再问,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你们在干什么?”男人不悦的声音自身后飘来,吓了他们一跳。
霍经时从地下酒窖出来第一时间没看到夏行星身影就四处找人。
田一阳说夏行星带着蒋嫣上楼了。
霍经时目光微凝。
莫名袭来的不悦让他加快了脚步。
当看到两人在一同不大的房间里凑在一块小声说着什么,心中不愉的指数倏然飙高。
夏行星自然听得出来对方的不快,莫名其妙。
是介意自己和他的发展对象接触吗?
可他特意将门大大方方地开着了啊。
气氛微妙,霍经时一双乌沉黑目定定盯在夏行星脸上。
蒋嫣以为是霍经时不喜欢客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地,不欲夏行星难作,主动解释:“是我被蚊子咬了,让行星来陪我找驱蚊灯。”
霍经时一听,脸色绷得更不好看了。
行星?
夏行星忽然说:“霍先生,你陪蒋小姐挑吧,我下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完便将两人留在身后,径自下了楼。
霍经时问蒋嫣:“你们说了什么?”
蒋嫣凝他几秒,嫣然一笑:“不告诉你。”
“……”
夏行星把烤得外酥里嫩的牛排剪好放到盘子里后,刚要端到长桌那头,就听到一道高昂激动的声音从大门外飞进来:“经时哥!你回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来看我!”
那声音欢快得像一只扑腾的小鸟,在夜里惊起几只蝉雀。
看到来人,夏行星微微一怔,垂下眼睑。
他不知道霍经时今晚还邀请了这位客人。
好几个年轻人,为首的那位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生,一身昂贵的装扮和众星捧月的位置都显示出显赫的家境和背景。
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得引人注目的男生,都是大学生的模样。
杨斯不介意霍经时的冷淡,一直围着他打转,直到看到正在给众人切水果倒饮料的夏行星。
杨斯皱起眉惊声呼叫:“你为什么在这?!”
陡然提高的声音又尖又大,毫不掩饰的不满和排斥,仿佛碰见了什么不想见的脏东西。
杨斯比夏行星大那么两三岁,他从小就讨厌夏行星,非常、极其讨厌。
讨厌他在那帮小孩儿里高人一等的派头,讨厌夏家对他有求必应的宠爱,最讨厌他能有经时哥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陪伴,教他算数、画画和钢琴。
他们正式结仇于在一场晚宴上。
十年前的杨斯身高不足以够到食物桌,路过的霍经时随手为他拿了一小块蛋糕,被占有欲极强的夏行星看到,此后处处针对杨斯,让其他的同龄人孤立、捉弄杨斯。
孩童的恶是天真的恶,纯粹的恶,令人生寒的恶,在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里就更是如此。
这种恶被权势、钱财和溺宠滋养,在温床里繁殖生根。
很长一段时间里,杨斯几乎被夏行星捉弄到自闭,不敢出门。
爆发是在一次打架中,或者说是单方殴打。
六岁的夏行星故意惹怒当时已相当沉默寡言的杨斯,拿石头砸破对方的额角,幸好只是皮擦伤,没有破相。
被霍经时押着去医院给杨斯道歉的时候,夏行星哭得比杨斯这个病人还大声。
最后还是霍经时收拾烂摊子,亲自给杨家父母道了歉。
出了医院,一脸怒意的霍经时在前面走得很快,夏行星眼泪汪汪地跟在他身后伸手去牵他的衣角。
“哥哥,你别生气…嗝…别生气……”
霍经时“啪”地一声拍掉他白嫩嫩的手,不轻不重地推了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把,凶道:“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