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问他怎么看出来的,魏掌柜指出:那张蝶息猫卧图中的时间是中午,猫眼应该是立瞳,而他收到的赝品中猫眼则画成了清晨的圆瞳*。
林冬迟对这个故事印象很深。因为有着多年经验的魏掌柜都分不清真品和赝品,按理该是非常难辨才对。但得知真相再回头看,真品赝品的区别就是一对猫眼睛,听起来又好像只要仔细些就不会轻易上当。
此刻面对章献淮,脑袋空空的林冬迟突然想起这个趣闻。
章献淮如魏掌柜,自己就如那幅赝品蝶息猫卧图。
章献淮也上了当,但骗他的人大约都没想到这位掌柜的猜疑和执念会有这么重。
他感觉出不对,着手试探,并避开了所有亲近的人去私下调查。
与其说是章献淮慢慢地允许林冬迟靠近,不如说他是故意让林冬迟靠近,好暴露更多。
于是章献淮看到了错误的猫眼睛。
听到章献淮叫他的名字,林冬迟第一反应是逃。
他企图从旁边跑走,但被章献淮一把抓住,又摔回刚才的位置。
“林冬迟,你跑什么。”章献淮盯着他,盯他的眼睛,他的胸口。
刚才这么一拽,林冬迟的睡袍张得更开,乳头都露了出来,这下他自己都发现了。
林冬迟连忙阖了阖,嘴上小声说道:“我不是……”
不是要跑还是不是林冬迟?
林冬迟本能地要继续隐瞒,却不知道如何狡辩。
章献淮掐住林冬迟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不是什么?”
林冬迟的视线往旁边躲闪。
他不敢多看。之前不敢是因为心虚,此刻是害怕。
林冬迟就像森林里被抓住的动物,并不清楚猎人是要吃了他还是大发慈悲放走他。
只能试探着获得处理结果。
见林冬迟不回应,章献淮没有太多耐心,伸手就强硬地扯开了他的睡袍。
“章献淮你做什么!”
林冬迟想挣扎,但他躺坐在沙发上,往上根本用不出太多力。
等睡袍系带都被章献淮抽出来时,他的身体一览无余展示在章献淮眼前,只剩一件白色的内裤。
章献淮反问他:“我跟我的爱人做爱有什么问题。”
林冬迟明白了章献淮就是要他自己打碎谎言,亲口承认他才不是什么一直相伴的亲密爱人。
谎言伤人,从谎言抽离出来同样痛苦。
林冬迟彻底失了办法,他喉咙有些发哑,终于承认:“我不是林措!”
“对不起,我不是林措……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说完,林冬迟没有任何讲出心事的轻松,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竟是林晋益答应给他的30万,心底更绝望了。
章献淮停住了手上动作。
林冬迟想借此赶紧穿上衣服,不过章献淮依然按住那件半褪下的睡袍,他还是动弹不得。
林冬迟只好放弃挣扎,“我是撒谎了,但讲的事情都是你和林措发生过的,那些都是真的。林措手术之后一直没醒,他们也是想让你能快点儿好起来才找了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事实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恶心人的借口。
假扮爱人是为了你好,听起来就荒谬至极。
果然,章献淮没有要原谅或者释怀的样子。
他靠近林冬迟那张因为着急和紧张而有些涨红的脸,问:“那你呢,林冬迟,你又是什么目的?”
林晋益公司近年的经营状况并不符合章氏集团的投资标准,他把两个儿子先后送到章献淮身边,什么心思一看便知。
章献淮记不得自己当初怎么会容林措这样带有目的性的人在身边,甚至还交往、相爱了。
现在他对林冬迟的做法同样不解。
如果说当初林措的靠近是为了他爸爸的公司,那从小就和林晋益接触不多,基本跟被抛弃没有区别的林冬迟又是为了什么。
至此,林冬迟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他告诉章献淮:“我需要钱。我大姨生病了,林晋益答应给我30万。”
为了钱,非常烂俗的说法。
这种理由对章献淮来说比说是为了公司更加难以接受,他看着林冬迟,眼神复杂莫测,“林冬迟,你为了那点儿钱就什么都愿意做。”
林冬迟受不了这种眼神,心里特别难受。
就算再被章献淮袒护十次,得到的开心都不会抵过这一次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喃喃说道:“我需要钱,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
章献淮皱了皱眉,他们僵持了几秒,章献淮突然又笑了,轻声重复这句“心甘情愿。”
他松开了林冬迟的睡袍。
就在林冬迟以为章献淮要让他走,便支起上半身时,章献淮顺势将他的睡袍完全脱下,一把扔到了后面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