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听到裴寒这句道歉再一想,突然觉得这好像又是合乎情理的,之前裴寒也曾为他的无礼自大给他道过谦。
一时之间,温念觉得裴寒这个人着实矛盾,说他有礼,他经常说一些轻狂无礼的话,说他无礼吧,他道歉还挺诚恳。
“哦,知道了。”
虽然当年那件事对温念的伤害很大,但过去那么多年了,尤其是现在他还要了人一颗精子的情况下,温念不想再跟他计较了,就这样吧,大家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裴寒眼见温念说完就又要走人,忙说:“等等,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当年我说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在嘲讽你,我那时候就算混蛋,可也不至于有眼无珠,错吧珍珠当鱼目。我当时其实是在讥讽说你的人,表示你并不是癞虫合蟆的意思。”
正准备走的温念闻言又是一愣,呆滞片刻,扭头讥讽看向裴寒:“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刚还想说看在他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不跟着狗男人计较了。却不想这狗男人转头就给他为了推脱责任拿他当傻子忽悠,就这狗男人当时的言行举止,怎么看才能看出来他当时不是在讥讽他,而是在讥讽说他的人?
裴寒一看温念的表情就知道温念误会了,左右看了看顾不得顾及面子,忙急说:“我知道我当时的言行举止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我说的是真的,我当时情绪不好不是针对你,而是那段时间我正好发现我被人下药残害不能做男人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所以才会情绪不好。你来表白的时候我又正好怀疑到说你是癞虫合蟆的那人身上,所以才会说那句话讥讽他,从而造成这样的误会。”
温念闻言直接呆了,下意识低头看向裴寒下面,而后再次一脸讥讽看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为了洗脱罪名你也是真能编,你被人下药残害不能做男人?当我没用过是么?
裴寒被看的俊脸一红,干咳一声说:“现在已经医治好了,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这些年的治疗记录单,还有带头嘲笑你那人曾经谋害我的证据。”
温念虽然是还在讥讽看裴寒,但其实心里已经半信半疑了,尤其是裴寒说到治疗记录单的时候,他突的想到了之前萧童告诉他的,裴寒之所以会去时凡所在的医院,是为了治疗一种隐疾。
裴寒眼见温念像是信了,忙接着说:“总之,我说的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推卸责任的意思,毕竟我当时确实也做了过分的事情,撕了你的表白信伤了你的心,之后说那样的话造成了外界对你的误会,让你受到了伤害。”
温念闻言回神蹙眉看他:“既然你自己也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解释再多都没用了,那还解释干嘛?”
说是这么说,但解释清楚之后,温念心中对裴寒的隔阂还是小了那么一丢丢的。毕竟有心而为之和无心之举,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裴寒看温念一眼,抿唇说:“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恶意,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让我照顾你们父子两个,我知道因为我你受到那么多的伤害,我没有资格再追求你,也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温念闻言刚要说话。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想照顾你们父子两个并非完全是为了补偿你,还因为这是我作为这个孩子另外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裴寒已然先一步打断了温念的话。
温念闻言一愣,抬头惊愕看向裴寒。
裴寒垂眸跟他对视:“我认为两个人让一个孩子诞生于世,无论他最后归谁抚养,另一方都对他应该尽有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这是不可推卸也不应该推卸的。而且一个人是给不了孩子两个人的爱的,就算你给了他百分百的爱,属于另外一个至亲的爱也会缺失,他可能会被人嘲笑,会追问你他的妈妈或者另外一个爹爹去了哪里,是不是不爱他不喜欢他,所以抛弃了你们,从而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创伤,我不希望,我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来承受痛苦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让我照顾你们,到他成年,或者到你找到一个会像亲生父亲和母亲一样疼他爱他的另一半。”
温念愣愣的看着裴寒,他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初为爸爸从小就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的的他,跟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但是在听裴寒说了这些话之后,他下意识想要拒绝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是啊,他不想要裴寒的什么补偿,可孩子呢?他见过很多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他们的性格或多或少都会因此而有一些不同于常人,有的是孤僻,有的是过激。而他们在学校里也或多或少会被人议论嘲笑,他想要他的宝宝在别人的议论嘲笑声中长大吗?他不想,他也可以另外找一个人组合一个家庭一起来抚养孩子,但他能保证那个人会真心疼爱宝宝吗?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