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寒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他会说这种话。
“我不过生日。”池烽冷笑了一声,那个女人可不愿回忆起自己生育的时候,那可是给她留下难看痕迹的糟糕回忆。
年轻的时候为了真爱生子,到了想要靠联姻获得利益的时候,又开始嫌弃起他这个拖油瓶。
偏偏他那个妈是不易孕体质,所以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捏着鼻子给他池家继承人的待遇。
“你不过生日啊,”戚容寒觉得有些难办,“那就浪费了。”
服务员正好端着一个生日小蛋糕过来,“您好,请问哪位是池烽小朋友。”
“我是。”池烽抽了抽嘴角。
服务员顿了顿,看见眼前俊美的少年,结巴道:“呃,祝池烽小、朋友生日快乐。”
池烽:“……”
他看着放在面前童趣十足的小蛋糕,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戚容寒理所应当道:“学生会长的特权。”
池烽沉默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我在接近你。”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钱还是名?”池烽嗤笑道,“你没听过我的外号是‘疯狗’吗,疯起来可是亲妈都不认,见谁咬谁。”
戚容寒就像在看一个张牙舞爪的幼崽,“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驯服你。”
池烽:“……有病。”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抱着蛋糕没有撒手。
池烽垂眸,小心地绕开文字,挖了口奶油吃,“甜死了。”
“看在这个蛋糕的份上,”他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我允许你接近我。”
“不过,”他咬着勺子,意味深长道,“你不要后悔就行。”
一旦成为特殊的存在,他就不可能放手。
因为他这辈子,最恨被抛弃。
戚容寒看着池烽的笑容,恍惚间想起自己小时候看的电影里,女孩偷偷在山里养了一只小狼崽,小狼崽对喂食它的女孩很亲近,会乖乖蹭她的手,每次她离开前都会跟很久。
最后,它被跟在女孩身后的猎人用枪打死了。
戚容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她不是善良的女孩,是举枪的猎人。
“Cut!”焦哲叫了停,一脸满意道,“今天你们发挥得都很好啊。”
“特别是秦翡,完全入戏了。”
秦翡撩起眼皮,还没从对苏绾清的共情里退出来,狂暴的情绪直接把他裹挟,完全是苏绾清的情绪操控他的一切行动。
因为苏绾清把整个感情投入在表演里,所以她喜悦,他便喜悦,她低落,他便低落,反倒有助于他入戏。
如果说苏绾清之前的抑郁情绪,只是让他感受到难受,那现在她这种狂暴的状态,就是让他不知所措。
他现在的感受,就是在海上迷路的掌舵人,根本找不到方向。
而让他迷路的人却不见踪影了。
只不过一会儿,原本还坐在他身前的苏绾清就不见了,秦翡抓住旁边的楚金问道:“苏绾清呢?”
楚金小心道:“我刚刚看到她去找编剧了。”
秦翡扯了扯领口,努力冷静下来。
结果他找到金诚的时候,对方正在指导奋笔疾书的南珍,“这个台词是不太对,不像戚容寒会说的。”
金诚一转身,看见脸色不佳的秦翡,愣了愣,“秦少?”
“苏绾清呢?”
金诚耸了耸肩,“她说有事去找焦导。”
秦翡:“……”
他额头爆出青筋,艹!
“这两场文戏都需要强烈的感情,你确定要安排在一天演吗?”焦哲沉吟了一下,“主要是怕你转换不过来。”
苏绾清笑了笑,笃定道:“焦导,我现在状态很好。”
好得过了头。
“行吧,”焦哲点了点头,这几天苏绾清的状态的确异常地好,“那就照你的说法来吧。”
“对了,秦少刚刚在找你。”
闻言,苏绾清顿了顿,说道:“如果你遇到他的话,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别管我’。”
焦哲疑惑道:“你怎么不直接和他说?”
苏绾清握了握拳,叹了口气,“导演,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心情,你不希望自己糟糕的一面,被朋友看到。”
“这是一件,令我感到羞耻的事情。”
焦哲愣了一下,“倒也是,我年轻时电影拍得一塌糊涂,每天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在朋友面前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这该死的自尊心啊。”他感慨道。
苏绾清笑着点头,“嗯,所以就是这样,我先走了。”
苏绾清一边走,一边想起秦翡那委屈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难过。
再等等吧,她不想伤害他。
等她一个人度过这段躁狂期,她依然会是那个完好无缺的苏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