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早一点,就差一点,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宋琏之无力改变过去,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弥补遗憾。
他拍拍膝盖,站起身来,肩膀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骆阑笙扶住他的腰,用手指给他整理微湿的碎发,“累吗?”
宋琏之摇了摇头,乖乖站着不动,又听他温声说,“你对小孩子一直很有耐心。”
有耐心是不假,但是这个“一直”让宋琏之有些纳闷,他可不记得自己在骆阑笙面前带过小孩。
“还好吧。”宋琏之迟疑道,却未细究。
骆阑笙笑了笑,指尖游移而下,触到了他的小腹,换成手掌覆住。
“以后可不能一心扑在孩子身上。”
宋琏之闻言一怔,等反应过来便涨红了脸,眼睛也不敢看他,干巴巴地说,“没影的事呢。”
骆阑笙摸着那块柔软的地方,揉了两下,目光微沉,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平常也没少灌,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大概..大概是缘分没到吧。”
宋琏之神情闪烁,后撤了一步,贴在腹部的手骤然一空。
“好了,我要继续忙了,你别捣乱。”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装袋,把礼品依次装了进去,扎好后送给面前的小女孩。
“哥哥,你漏了彩色笔。”
小女孩指了指桌面某处,声音透着委屈。
“啊...哦哦。”宋琏之回过神来,马上拿了一套放进去,“抱歉。”
小姑娘接过齐全的礼物,又笑逐言开。
骆阑笙凝视着那人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
等捐赠品都发放完毕,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福利院的老师将小朋友们重新集合,排好队再带进活动大楼。志愿者们已经先行进入教室,准备在这之后给他们上一堂两性知识的科普课。
宋琏之和许莉作了告别,对方客套地感谢了他的资助,并欢迎他参加下一次活动。
回到骆阑笙身边,空旷的操场只剩下他们两人,日头逐渐西斜,把影子拉成瘦长的两条。
“回去吗?”骆阑笙搂住他肩膀。
宋琏之抬手指向远处的秋千,“陪我坐会那个。”
“刚刚就想坐。”
骆阑笙不禁失笑,陪他一块走到秋千架边,先拽了一下两头的绳索,确认牢固才让他坐上去。
“你也坐。”
宋琏之用眼神示意他坐到并排的秋千木板上。
“要我推你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推的。”
宋琏之握着秋千绳,一边试着荡起来,一边回驳他。
当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骆阑笙绕到一旁坐下,只把儿童秋千板当成街头最普通的长椅。
两个人静默地坐了一会,似乎各怀心事。
其实宋琏之带骆阑笙来这的目的,是想借此机会向他坦露自己的过去。
可真正到了这一刻,那些话又变得难以启齿了。
埋在身体里的陈年疮疤从未揭给人看,只有伤者才清楚它的丑陋和狰狞。
宋琏之捂着自己的疤,半遮半掩,既是怕骆阑笙嫌恶,更是怕这条疤也在骆阑笙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一个人的痛苦,没有必要让两个人沉沦。
更何况,他早已在铺天盖地的绝望中闯出了一条血路,单枪匹马却也勇往无前。
迟到的同情与怜惜实在是于事无补。
“宝宝”
骆阑笙先打破了凝固的氛围,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宋琏之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又攥紧秋千绳,垂下眼睛,用脚尖去刨草地上的沙土。
雪白的鞋面沾上了污迹,宋琏之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既不停下磨蹭地面的脚,也不接话,空气很快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骆阑笙收回视线,刺痛感渐渐绵密地裹住了心脏,他缓声道,
“是过去很糟糕的事情吗?”
宋琏之动作一顿,咬紧了下唇,许久后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留下了太多的蛛丝马迹,以骆阑笙敏锐的洞察力,不难推理出一个大致不离的事实真相。
他本以为骆阑笙会继续问下去,但男人得了他的答复,却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山脉,不发一语。
末了,轻叹一声,“那就先不用说了。”
宋琏之失神,下一瞬,骆阑笙已经站到了他身前,费劲地弯着腰,与他平视,
“如果是连说出来都让你觉得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