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睁眼_作者:可念不可说kuro(112)

  言酒忽的有些害怕了,只有这个时候,向来无坚不摧的他,仿佛轻轻一阵风,就能推倒。

  他习惯了死亡。

  却还没习惯面对自己的死亡。

  叶歌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把恐惧从心脏里推了出去,温暖塞得满怀。

  还好你不知道。

  言酒看向那双眼睛,轻柔地笑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严三的妻子,那个平日里高贵优雅的女人,屏着呼吸躲在房间里,疯了一样握着一把匕首刺向了言酒。

  “……都是你的错!”

  TBC.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我,不要怕,我是he良心作者,绝对会甜回来哒

  ☆、青梅煮酒

  “嘭!”女人被夏澈一脚踢飞,摔到墙上,噗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由于宅内暖气开得足,言酒穿得并不厚,衬衫毛衣,仅披了一件厚外套就过来了,此刻手臂上鲜血直下,浸得深棕的毛呢发黑。

  “哈……哈哈。”女人哈着气吃痛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咯血,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

  “疯子。”伤口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痛,刚刚还好被叶歌拉了一把,才没直接刺中要害,手臂被划拉的口子估计不浅,已经能感觉周围的皮肤被血液浸湿了。

  言酒正打算用手捂一下伤口止血,却发现捏着自己小臂的手僵硬得像块烙铁,紧紧地箍得他发疼。

  “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叶歌没什么反应,握着他手臂的指尖不自觉地抽.动收紧了两下。

  “我没事。”言酒轻轻地伸手扶着那有些僵硬的腰肢,亲吻着人的耳发安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叶歌缓了好一会儿。他莫名想起来四年前的事情,方才他要是反应再慢一点……

  他实在是不敢想下去,可脑海里全是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怎么也甩不掉,像是噩梦一般紧紧占据着他的整个大脑。

  眼前这个人,太遥远了。

  遥远得就快要消失一样。

  叶歌向前一步,挤开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但即使脚尖抵着脚尖,也有什么东西无法被填满。

  他好累。

  叶歌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额头贴到言酒的肩头。

  他无意识地,有些害怕地喊那个名字:

  “言酒。”

  “我在。”

  手臂上的伤口渐渐地发出更为强烈的疼痛信号,可这一切,都不及心脏被捏紧到快要窒息所带来的万分之一的痛。他听到叶歌说。

  “我怕你也离开我。”

  “……”言酒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告诉他,“我不会。”

  “哈哈哈!”地上的女人突然疯了一般地尖叫嘶喊,“你会!你逃不过的!严九,你马上也要死了!和我们家老三一样,魂飞……”

  砰。

  那个女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言酒没有松开抱着叶歌的手,而是用被割伤的手臂开的木仓。

  木仓的后坐力很强,直接将勉强合在一起的伤口震裂开来。

  失血过多,言酒觉得眼前黑了一阵,略微有些头昏。

  一旁的夏澈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她确认完刀.子上没有毒,安安静静地给言酒扎紧近心端,不知哪儿摸出来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深可见肉的口子顿时止住了血。处理完这一切,便过去将那女人开始消散的三魂七魄和灵控制了抓到一起。

  “少爷!”程知秋拽着医生急冲冲赶过来,却堵在门口不敢前进,还被气喘吁吁的医生给撞了一下。

  “我没事。”言酒像是复读机一样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恍惚地不知究竟是对谁说了。

  或许是对自己。

  “放心吧,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可以的话输点血。”小姑娘捏着那女人挣扎不动的灵、魂和魄,推着程知秋出了房间,“你们好了去先前的房间等我。”

  “……好。”言酒应了一声,虽然还想说什么,张嘴却找不着从哪下口解释,只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两具躯体,提议到,“我们回去说吧。”

  二人并没有去个人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卧室,总不能带着一身血到处晃。

  也不知夏澈用的什么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伤口处结了薄薄一层透明的淡黄色晶体,拇指长的口子看起来不那么凶残了。

  叶歌一言不发地层层将言酒外套、毛衣及衬衣的袖子剪开,用酒精和清水清理干净血迹,再拿纱布一圈圈缠紧手臂,最后用胶布固定绷带,才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