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唯独有一点吧。
在没有你的短暂时间里,我又想你了。
如果,只是说如果。
因为曾经有那么多人说,我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
所以,如果。
如果上帝真的眷顾我。
我想最后再见你一面。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想要亲口告诉你。
叶歌。
叶歌……
“……言……”
“……言酒。”
“……言酒!”
“言酒!”
“……”好冷啊。
言酒似乎是听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了,那个……一旦闲下来,就会充斥了整个自己的声音。
天空灰蒙蒙的,在下雨。
也可能是雪,不过落入人间的时候,已经化作冰水了。
真的很冷。
“言酒,你看看我……”
唔。
像是错觉的样子。
这雪水,怎么是暖的呢。
“叶歌……”言酒看着那张脸,那张再也不是面无表情的脸上,被雪水滚出了好多道痕迹,看着就很悲伤,“你是不是哭了?”
“别说话。”
言酒笑了笑,抬手想去擦叶歌脸上的水渍,手指一摸,鲜血淋漓。
“……把你的脸弄脏了。”言酒努力提起来嘴角笑了笑,“像只大花猫。”
“言酒,别说话了,求你了。”
“……不行,我想说。”他本来就是这么倔的人,这么倔地来到世界上,也要这么倔地离开。
肚子上的疼痛逐渐地能感受到了,涓涓流着血,火辣辣地疼,叶歌两只手捂在那里,好像捂得更疼了。
“你啊,明明平时……我随便说一句话,你都要笑的。”
“我想看……你笑啊……”
“你笑一下……”
手臂太重了。
可是他还是靠着那股倔劲儿,迎面抱了过去。
“不要哭了。”言酒圈着叶歌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声音突然平稳了起来,甚至带了些笑意,“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我喜欢你啊。”
TBC.
☆、夜
世界是一片无尽的黑。
没有一丝光亮。
人总是要向光而生的。
放弃了,就能再见到光明。
可纵使在这无尽的黑夜中折磨得快要崩溃,我也想坚持下去。
因为我还想再在你身边,多待上一会儿。
天花板是白色的。
眼皮很重,机器运作的声音太吵,吵得言酒头疼。
总觉得,这一觉,丢掉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整个胸腔都被挖走一般的。
空落落的。
“您醒了!”言酒听到一个声音,没看清是谁,急匆匆跑出去,门外一阵嘈杂,再一会儿,有个中年男医生进来,拿着手电筒一阵检查。
他这是睡了多久,身体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你这个现象很正常,慢慢可以恢复的,小刘,小刘!去通知叶特。”
叶特……
叶歌!
言酒一下子就清醒了。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想起来了!
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被恶灵攻击,跌撞的时候腹部还扎到了钢筋上,之后的事情,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就这样还没死?
“您不要激动,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慢慢恢复,明天缓过来了做个检查,你看成吗?”
“嗯……”言酒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嗓子哑得发疼,“我……多久?”
“没有很久,一个月,今天是四月十七号。叶特今天正好在青池,应该很快就赶来了,不过你不能说太多话,活动一会儿得休息。”
言酒点了点头,脖子僵得难受。
一个月吗……
医生并没有交代腹部伤口的事情,看来是姐回来过,伤才能好得这么快。
做完了最基础的身体检查,医生们就出去了,面对着再次安静下来的空荡荡的房间,言酒忽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挖空了。
世界违和得厉害。
明明睡了这么久,怎么……
门开得很轻,一个瘦高的影子走了进来,白色的衬衣,蓝灰的针织衫,黑色的长裤,头发太久没打理,印得面色有些苍白。
大脑似乎因为刚醒过来而不太够用,言酒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谁。
“叶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