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还黑着,谁都不知道刘子豪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离开。
暮色收回了目光,有些为难的看着棺木这里,姑姑是他这一辈子最为尊重的人,而关岩溪又是她的女儿,他该怎么办!
而此时在他们愣着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走过来,很快速的拿出了暮音手边的那块石头。
暮色抬起头就看见刘子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而那块石头好端端的在他手里,那些红光也慢慢地开始收拢。
“母蛊,难道这就是解开蛊毒的办法?”
都拉乌看着暮色却是没有回应,这些人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要将这个死人带回去,想必这个人对他们来说肯定是相当重要的。
可是这容颜竟然和里面的那姑娘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家人的事情别人也就不能搀和了,要救还是不救恐怕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了。
“不行!”沉了一会儿,暮色竟然命人拉上了棺木,然后将黑色的油布也盖上了,显然没法接受这样的局面。
刘子阳沉着脸也没有再多说话,而是拿着那块石头又走进了帐篷。
天亮的时候,关岩溪竟然醒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她还是让刘子阳扶着她来到了暮色的面前。
这些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要出发回部族了。
看暮色的神情,他走的很是急切,像是一点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大家都知道他是不想在考虑母蛊的事情,这是再多留下一天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拒绝的事情。
他看见了关岩溪走出来,然后转过身连头都没敢回。
“你要走了吗?”关岩溪让刘子阳别跟着,她一个人走到了暮色的跟前。
暮色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背对着身子,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能让我再看看她吗,或许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都说生病的人只有自己知道病程到了哪种地步,从山洞出来之后,关岩溪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暮色的喉咙有些发紧,纵着眉头让那些人躲开了,然后拉开了黑色油布的一角。
关岩溪双手扶着棺木的棱角,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块红色被包裹好了的血石。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东西,所以我做主留下了,那边那位救过我的大叔说了这是山里的东西,能还回去就能还了山里的平静,我相信您也是这样想的吧。”关岩溪有些苍白的笑了笑,然后将血石收了起来。
此时暮色将油布盖好,然后让人拉着,他们要走了,他看着关岩溪,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岩溪看着他们离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在喉咙里轻轻的说了句,“妈妈……”
直到暮色他们的影子看不见了,她才慢慢的转过身,而刘子阳就站在不远处的那棵树下,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角,有些凌乱的发丝紧紧地贴着前额。
痛,一种没来由的痛袭击了全身,她紧抱着身体,在那片朦胧的模糊中,看见了他焦急跑过来的身影……
“岩溪,岩溪……”冲动之下熟稔的喊着那个名字,刘子阳有些无助的抱着她慢慢滑下来的身体,一种慌乱,彻底的袭击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神经。
威廉听见了喊声急忙的跑了过来,再一看关岩溪的身上全都是那红色的血丝。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的这样!”
“这是蛊毒发作了,我看这丫头悬了,早晚会被蛊毒吃光了。”都拉乌也跟着看了一眼,这种情景特别像是昨晚上在棺木中看到的情景,而越看越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毕竟她们长得太像了,而一个在棺木中,另外一个就在棺木之外,活生生的在众人的眼前。
“快别胡说八道了,我看这姑娘没事,大家不要担心啊!”芒麦慌忙的拉走了都拉乌,觉得这老头最近真的很难说明白了,越是有事的时候越是会添乱。
杨娜就站在边上看着她救回来的小白越来越疏远,她知道他爱的真的就是那个快要死了的女人。
而此时刘子阳已经焦急地抱着关岩溪进了帐篷里面,哀求着让威廉救她。
威廉也是束手无策,他读到过暮音的日记,那里清清楚楚的记在了蛊毒的全部过程,像现在关岩溪这样的没有痛楚的时候,真的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子阳,接受现实吧,岩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