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听Jeff说完,惊讶地回头盯着樊茹泓,似要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樊茹泓却好像没脸见人,皱着眉把头倏地扭向另一边。
“不用吃惊,你难道没发现她比你更像你妈吗?”
Jeff身边的安虹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惊觉,原来那天偷听到Jeff说看上了樊茹泓的女儿,指的不是Jane而是樊晓玲!怪不得她暗中关注Jane,她却一直没事,反而是那个小姑娘突然失踪了!
Jeff看众人都很吃惊,继续得意地说道,“连她身上的味道都和你妈妈一样,又甜又香……”
他说完突然狞笑起来,那声音在隆隆雷声和滚滚涛声中显得如此凄厉尖锐。
Jane听到Jeff那扭曲的笑声不禁不寒而栗,“你难道把她……”
她眼中一下湿润了,那不是倾泻而下的雨水,而是因为心中凄苦涌出的泪水。
Jane指着Jeff,大声喝道,“你个变态!你当年对我……现在连她也不放过……凭什么你要得到我妈的爱,就要让我们姐妹受辱,你个王八蛋!活该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变态狂……”
Jane想起多年前,Jeff跟樊茹泓没结婚多久,就发现她在外面有情人。他开始还一再讨好樊茹泓,想和她做成真正的夫妻,可樊茹泓一直和他保持距离。Jeff那时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中渴望却总得不到疏解。一次樊茹泓不在家,他偶然看见Jane在家睡午觉。Jane那肖似母亲的面容让Jeff有些把持不住,他纠结再三,终于还是进了Jane的房间,把房门紧锁,扑到了她身上。
Jane当时全力挣扎,不惜以跳楼为威胁,没有让Jeff得逞。但那次之后,Jane怕得要命,却又不敢向樊茹泓说明。因为那天Jeff恶狠狠地威胁她,说如果这事她妈妈知道了,他们就得离婚。那样她和妈妈就不能再在这个国家待下去了。Jane知道樊茹泓讨厌家乡,妈妈当年和爸爸离婚带她远走他乡,就是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了。
于是,她小心躲着Jeff,再也不敢一个人在家,生怕Jeff又突然回来钻进自己的房间。她孤独着承受着这份恐惧,既怕Jeff哪一天真的得逞,又怕他一不高兴和妈妈离婚,把她们赶出这个国家。直到Jane后来终于考上大学,妈妈也要和那个魔鬼远赴西澳定居。那时,她虽然不舍得妈妈,但心中也暗暗怨恨妈妈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处境。她只是一味忙着她的生意,和她那个见不得光的年轻情人。Jane对樊茹泓的感情越来越淡,更不愿再跟他们一起生活。所以,当樊茹泓要去珀斯时,她以上大学为由自己留在了悉尼。
听到女儿脱口而出的呵斥,樊茹泓一把把女儿拉到身前,难以置信般盯着Jane,“你刚才说什么?他当年对你做什么了吗?你说他是……变态,他怎么你了?!”
Jane的泪水终于裹着雨水夺眶而出,“妈,他就是个混蛋,变态,王八蛋!我那时候还没有晓玲现在大……他就,他就……”
Jane说不下去了,手捂在嘴边呜呜地哭起来。
樊茹泓面如死灰,看着多年不曾亲近的女儿,终于知道她距自己千里之外的缘故了。
她一下把Jane紧紧搂在怀里,愧疚地哭道,“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一直不知道,是我害了你啊……”母女俩哭作一团,樊茹泓更是不住的道歉自责。
对女儿有多愧疚,就对Jeff有多怨恨。此时,樊茹泓对他的恨超出了对他的愧。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泪水,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还僵在崖边的Jeff,“你说你爱我?你爱我就侵犯我的大女儿?你爱我就绑架我的小女儿?你为了得到你的爱如此不择手段,你的爱未免太不正常!现在,不管你为了得到我做了什么,都请你停手吧!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Jeff看着女人眼中的愤恨,心中有种大势已去的悲凉。
想想自己这十几年来,确实像个变态。从情窦初开到孽缘深重,从心之向往到无望挣扎。如今,自己对她的情感卑微而扭曲,不惜暗暗筹划,伤人性命来成全自己的痴心妄想。这畸形的爱恋也是由她而起,为她而终的!
可眼前的女人心中何曾对自己有过半分怜惜亲近,自己顶着“丈夫”的头衔十几年,她这个做“妻子”的却躲了避了十几年!此时,她眼中那厌恶憎恨的目光更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器,把他心中仅存的期许斩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