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虹把餐盒里的饭菜大酱汤等倒在碗里,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她边忙边看着王健青笑着说,“谁让你来了不先告诉我一声,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累坏了吧?你先去冲个热水澡,我把饭热热你吃一点。”
王健青虽然闭着眼,但脸上一直洋溢着笑意。
他听着安虹略显疲惫但柔软的声音,觉得这些年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被慢慢地充盈起来。
睁开眼,他拿起放在矮桌上的相框。相片里的安虹略显稚嫩,眼睛弯弯的,笑得特别美。
王健青记得这是他第一次见安虹时给她照的照片。虽然一晃这么多年了,但那时的点点滴滴却历历在目。
人常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把原来美好的人或事都毫不留情地斩得面目全非。
王健青回头想想和安虹在机场“执手相看泪眼”的分别,登上飞往澳洲悉尼的航班,已经过去整整四年了。
如今,他躺在安虹在东京的公寓里,看着与安虹初次见面时自己给她照的照片,觉得现实中的安虹和那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单纯而美好。可自己心里却正努力愈合着这四年来被岁月斩伤的伤口,希望能与安虹重拾那份心底的纯真。
安虹把热好的饭菜用托盘端到榻榻米的矮桌上。记得王健青习惯喝热牛奶,她还加热了一杯热牛奶放到了他那边。
“看你,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又在门外等了我几个小时,肯定累坏了吧。好歹吃点东西,实在吃不下就把这杯奶喝了再睡吧。”安虹看着捧着自己照片闭目养神的王健青说。
王健青虽然眼睛还是闭着,但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了安虹的手,用大拇指摩挲着安虹细嫩的手背。
良久,他才坐起身,说:“好,咱们一起吃点,你这么晚下班,吃完也赶紧休息吧。”
他说着,一手一个蟹肉寿司已经入口下肚。他风卷残云般又干掉一小碗牛肉饭,再把牛奶拿过来喝了一大口。
“哟,是热的呀,我好几年没喝热牛奶了。”王健青很意外。
“我记得你以前喝牛奶不是都需要加热吗?”安虹边问边吃了一个北极贝的寿司。
“是啊,以前在国内养尊处优!去澳洲后,既要上学又要打工,能有吃饭的时间就不错了,还哪有时间热牛奶啊!”
感受到温热的牛奶滑入喉咙,久违的惬意让他脸上又蓄起了笑容。
他看看安虹,“你以前不是不爱吃这些生虾生贝的吗?”
安虹接着吃了个生鱼籽寿司,“早就可以吃了。到日本后,经常陪日本客户吃饭,如果这不吃那不吃的,连话都没的可说。现在我连酒都能喝点了。”
是啊,已经分开整整四年了,好多生活习惯都因为环境的变化不得不改变了。
王健青放下杯子,看着安虹。
她的长发剪短了些,刚刚过肩,似乎还微微烫了,看上去有点凌乱,却很有味道。头发染成了深栗色,是当下流行的颜色。脸上化着淡妆,眉眼都显得很精致。刚才又吃又喝的,唇上的口红已经看不见,但原本就艳丽的唇色更让这饱满的双唇显得娇艳欲滴。
她还是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岁月没有对她的容颜做什么改变,只是眼神里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成熟。
安虹抬眼看见王健青正痴痴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中间四年的分离,让彼此都觉得有些陌生。
吃完了饭,安虹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准备过来收拾床铺。这榻榻米有个好处就是,白天可坐,晚上可躺。来了人也不担心没有床睡。
她把两套被褥铺在矮桌的两侧,然后对王健青说:“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听见王健青在卫生间开了水洗澡,安虹赶紧换了套保守些的睡衣。
她有些为难,虽然和王健青是男女朋友,两人热恋时除了最后一步,前几垒都有过好几次了。可分别了这么久,现在要同居一室,她还真有点忐忑。可他万里迢迢来看自己,也不好让他去住宾馆啊!安虹只怨自己当时没有租个有单独卧室的公寓,现在只能把小桌隔在中间了。
等安虹冲完澡出来,发现王健青已经睡着了。也许他是太辛苦了,传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安虹擦干头发,也躺了下来。她扭头看看王健青安详满足的睡容,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