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走住这儿。日累了,不想日了。”祝川懒得理他,单手搭着扶手,长腿在矮椅上伸展不开随意放着。
易贤贱兮兮地凑过来,“哥们儿,我想听点儿刺激的。”
祝川懒懒掀了下眼皮,“刺激的是吧,昨晚干了一夜床都塌了,楼下以为我们这震动频率是金刚钻顶墙,骂我们大半夜装修。”
易贤沉默许久,衷心比了个拇指,“我愿意称呼您,浪货里的王者,交际花里的至尊。”
祝川呵了声,“有病,想听刺激的不会去看片?”
易贤嘿嘿笑着凑过来,顶了顶他的肩膀,“哎殊易,当年我可是趁着撒尿偷瞄过薄行泽的,那尺寸说实话真的,我一男Alpha也是真的甘拜下风,他就是个怪物。”
“……”祝川冲他踹了一脚。
大归大,也没大到怪物的地步,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虽然确实很吃力就是了。
“干嘛,护夫啊?”
祝川懒得理他,招手让房间里几个Omega过去,“把这个傻逼给我弄消停点儿,一杯酒三千,灌。”
还有这等好事?几个Omega一起扑向易贤,端着酒杯往他嘴里灌,挣扎起来弄了一身酒跟洗了个澡似的。
“艹你大爷啊祝川,我他妈这衬衫今天刚买的,你给老子洗澡呢,好了好了美人儿别灌了……咳咳……艹……不是,真不能喝了,我给你五千……”
祝川欣赏了一会易贤的惨状,捞起酒杯往里头扔了几个冰块,还没喝门就被人推开了,咋咋呼呼地喊了声,“哥,出事儿了。”
他不喜欢冷冰冰的称呼,所以檐上月里的人不规规矩矩喊老板,一律喊哥。
祝川抬起头扫了他一眼,“什么事儿吓成这样,有人闹事让你思思姐去解决。”
“哥你忘了,思思姐最近那个……请假了。”
哦对,思思这几天发情期,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在家歇着呢,被薄行泽烦的他都把这茬儿忘了。
“成,我亲自过去看看。”小迟跟在祝川身后,语速飞快地说:“陈少今天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太好,把弯弯骂了一顿,眼睛现在还红呢。砸了几瓶酒几个杯子是您上回搁尧城拍回来的,一套,稀烂。”
祝川嗤了声,“他心情不好?撒泼到我头上了。”
小迟小声说:“他闹着让千千过去陪他,商量着让沅姐过去也不行,就一定要千千。”
虽然易贤打趣儿檐上月是个“窑子”,但这儿的姑娘们要不要陪客人、做什么全凭自愿,有些乐意跟人出去,清白小姑娘也不少。
檐上月里的人都知道,这些姑娘都是他护在手心里的。
祝川脚步未停,先到大厅看了两眼,弯弯正低着头给人办理,红着眼睛硬憋出笑,千千站在沅姐身后脸颊红了一块,显然是被打过。
“哎哟,怎么回事儿?”祝川开口先笑,先扫了弯弯一眼,“眼泪给我擦擦,哭不哭笑不笑怎么服务客人,去,洗洗脸补个妆再来。”
弯弯“嗯”了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去后面员工休息室了。
陈峥身上酒气还未散,正上头呢,“祝老板,你这儿的姑娘是些什么性子,做□□就不要装贞洁,不陪人?不陪人在夜场干什么,去找□□干的工作啊。”
祝川理都没理他,视线又落在千千脸上,“谁教你的?陈少是咱们这儿客人,你拒绝是这么个拒绝法儿?”
千千被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小声说:“对不起祝哥,但是我真的……我不陪……不陪人的。”
祝川转头,“赔着笑”看向陈峥,“陈少你看我这,姑娘年纪都小,一个个的不服管教,我说一句她说两句。这样吧,您说怎么着,我酌情给您解决。”
陈峥叫了两个,两个都不肯陪她,面子上早挂不住了,现在既然祝川这么说,他立刻道:“这个Omega,今天陪我睡一夜,这事儿一笔勾销。”
祝川若有所思地嗯了声,“千千啊。”
千千一听这话就吓哭了,用力摇头眼泪一个劲掉,“我不……祝哥我不……”
时间尚早,一楼大厅里人不算多,但也松松散散聚了半圈儿在这看戏,旖旎灯光暧昧乐声之下,气氛平白生出了几分剑拔弩张来。
夜场鱼龙混杂,喝多了、精虫上脑了闹事儿的稀松平常。
在这儿工作本身就是足够安全,尤其Omega一不小心被标记的、被强迫的更是不在少数,就算老板不护着他们也没有办法。
千千汗和眼泪一起往下掉,攥着沅姐的手一个劲喊姐。
陈峥洋洋得意地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千千,“不陪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陪不陪我,当□□还想立牌坊,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