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华嘀咕道:“你们一群学哲学的为什么要做风景开发啊?”
我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他这是偏见,学哲学不能做风景开发吗?那我们还能干什么?
我说:“明天我得去跟大家碰个头,这事儿真成了的话,我可能下个星期就得走,你一个人没事吧?”
说着,我指了指客厅。
余世华嚷嚷:“有事啊,当然有事!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我说:“不能带家属。”
余世华很是委屈地说:“屁!上次你干个什么也说不能带,其他人不还是都带了?”
也不能说他错,确实是都带了,室友带才女,才女带室友,班长带系花妹妹,系花妹妹带班长,以及其他同学也很多内部解决个人问题的,就我跟系花搞特殊化,肥水全流外人田了。这事儿在我们学校里被人广为诟病,余世华他还一点不体贴我。
我说那就是我错了,我应该跟系花内部解决一下的,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带家属了。
余世华就不干了。
哦,不是,去掉那个否定词。
肖飞在外面喊:“我他妈还在这呢!”
余世华把拖鞋砸门板上:“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呢!”
爱咋样咋样吧,我要赶紧睡觉了,这都凌晨一点了,仗着年轻熬夜是不对的。
隔天我出门的时候那哥儿俩还睡得挺香,为了不吵醒他俩,我早饭都没吃就走了,直接去跟室友他们碰了个头,一起去老师家里说这事儿。确定下来了,我们尽快跟老师一起过去那边考察,等考察完了出初步的规划方案。
这个“尽快”,指的是明天上午的飞机。
室友说:“老师,这也太快了吧……”
老师压低了声音,严肃地说:“那块地还有人在抢,此事宜早不宜迟。”
室友不明白:“那地方都没开发的,抢了干什么?也做旅游啊?”
老师很是嫌弃地说:“开工厂。”
我们顿时明白老师这么紧张的原因了,那地方虽说荒无人烟的,但胜在天蓝云白,在我老师这种文艺中老年的眼中就是心和灵魂的最佳归属地,肯定不乐意给人拿去开工厂搞环境破坏。
老师说:“行了,今天就到这了,都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啊。”
我们赶紧地各回各家收拾行李了。哦,我还不能回家,我还有点事儿,去见小纪他妹妹。他妹妹早上在微信上问我有没有空,她有点事儿想跟我说。
我和小纪他妹妹苗苗约在了她家楼下的面馆里,一人叫了一碗面,边吃边说,很不严肃,对不住她要说的话题,因为她开口就说:“清清哥,有人要追杀我!”
妹妹啊,你如果不是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又吃了一口面,我是可以努力相信你的。
苗苗吃完一口面,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的辣椒往碗里放。
她这态度让我觉得刚才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就也低头吃面,一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一口东西,饿死我了。这儿的拉面味道还挺不错的,就是速度慢,不知道为什么慢得惊人,有次我跟余世华在这儿吃完之后就听到隔壁桌的客人问老板煎蛋做完了没,没做完算了,她已经吃完面了。
苗苗放完辣椒,抬头看着我,压低声音很是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
我只好把快进嘴里的面又放下去,也认真地看向她,问:“怎么回事?”
她就跟我说了她之前失踪那段时间所经历的事儿。那个时候,她跟同学去穷游,学网上攻略在路边拦顺风车做文艺青年,结果就遇上心术不正的了,还好没对他们太起歹心,就抢了钱,把人往路边随便一扔,开着车就跑了。
苗苗他们也没办法,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东西南北全都荒无人烟,只好坚信地球是圆的,开始照着一个方向走。这一走,就走进了山里。
他们当时又累又饿又渴,最主要是心里慌,天也快黑了,就怕晚上有狼什么的。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山中隐约藏着一栋小楼房。
这走向,真是标准的鬼片,接下来就要敲开那扇嘶哑的大门,走出一个戴着帽子端着蜡烛的神秘老人了。
苗苗说:“我们去敲门,等了好久都没人来开门……”
活着不好吗?我不信你们没看过鬼片,一定要这么套路吗?
苗苗停了一下,问:“你想说什么?”
真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我说:“没什么,你继续。”
苗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笑了好一阵子,说:“是不是很套路?像鬼片是不是?我也觉得像。”
心灵之友。
苗苗说:“不过不是的,那是个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