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的家庭教师,和你很像。”
他说:“很荣幸。”
我说:“也是我前男朋友。”
他没再说话。
我接着说:“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卧底,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最后我希望他再骗骗我,他却又不肯了。”
陆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一定有苦衷。”
我说:“说得好像你就是他一样,你是他吗?”
陆领含糊地说:“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没有人会愿意真的伤害你。”
我说:“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好,你查过我?”
他微笑着说:“缘分吧,看到你觉得很亲切,也许以前认识。”
这都什么年代的台词。
我摸过他搁在车里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了吸。
他有点惊讶,笑道:“我以为你不抽烟。”
我确实不抽烟,他也确实不是齐轩。
更重要的是,齐轩他开车肯定不会随随便便打远光灯。
我说:“一般时候是不抽。你要不要?”
我吸了两口,就把自己这根递给他。
简直要为自己点一百二十个赞,我太机智了,这一招简直又风`骚浪又能趁机不抽了,人设立得飞起!虽然我退出戏剧社已经三年多,但宝刀未老,值得庆祝。
陆领把烟叼在嘴上,意味不明地笑着看我一眼。
陆领把车开到了河边,这可真是太可怕了,接下来他就要给我喝啤酒了,我喝着喝着还要哽咽着跟他说我人财两失的悲痛事迹,然后莫名其妙地跟他对视对视,越对越近,最后接吻,明天早上我俩醒于附近的酒店里。
全他妈是套路。
想装齐轩来骗我就装像一点,齐轩才不会把我送河边,齐轩只会把我带回家给我做七八套卷子,然后语重心长地跟我说除了感情之外人类还有更值得追求的东西,比如知识。齐轩是有毒的,一般人都不能毒到他那程度。
我坐在河边的栏杆上,陆领从后备箱里拎出一瓶红酒俩高脚杯,问:“要喝吗?”
好吧,至少不是啤酒,勉强给你的创意多加一分。
我俩就坐在河边端着高脚杯喝红酒,感觉路过的流浪汉眼神里写满了“妈的有病啊这两个傻`逼”,我有点想捂脸。
我俩喝着酒,说些不着边际的台词。他努力地把话题往我的情感经历上面扯,我就努力地把话题扯开,努力维护着我高冷又倔强因此更值得怜爱boy的形象。
他非得扯,我就问:“你怎么和应阿姨认识的?”
他谨慎地说:“我是她的助理。”
我要是他的话,就不会这么急于撇清关系,但我当然也不会指导他。
我没再说话,继续喝酒。
我没有喝醉,他看起来有点失望。
傻孩子。
但陆领这个人很坚强,振作地保持着微笑把我送回了家。
在我打算开车门的时候,他说:“应姐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过去,当然,你可以跟你老师的团,这都是小细节。”
怎么人人都想让我出远门?一定是想搞事,比搞事更可怕的是他们集体想要搞我。
我问:“为什么?”
陆领看着我的眼睛,说:“因为她相信你。”
我适时疑惑地皱眉。
陆领解释说:“本来这个项目你知道的,应姐和余总共同相信的人只有余世华。他中途非得退出就不说了,现在绕一圈又代表余总公司参与了回来,可应姐已经不是很信他的立场了。”
我冷哼了一声,问:“她凭什么信我的立场?”
陆领说:“当年敬哥帮过她,她也觉得你值得信赖。”
信我就信我,不要随便赖我。
我说:“我不想过多参与这件事。”
陆领问:“因为余世华?”
我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说:“因为严清楷。”
第二天,严清楷宣布让我代表公司去实地参与这个项目。
全世界的刁民都想害朕,日。
大家都走出会议室之后,就剩了我和严清楷。他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眼神深邃地看着我。这姿势就像余世华看的那什么小视频的开场一样,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当然不是因为我跟他一起看了,而是因为他用我电脑看的。出于各种因素考虑,我只能假装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偷偷看了一遍,然后火速扫描病毒库,接下来贤者三天。
严清楷对我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问:“为什么让我去?”
严清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想去,小华也去。”
我说:“说实话。”
严清楷挠了挠脸,说:“荣少这是平时自己就实话说少了,不然怎么就觉得别人只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