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记得了!听着,在这一阵子以来我是不清楚你们两个到底在背后玩些什么把戏,我也不想去搭理在学校里发生的任何一件破事儿,我自始至终唯一关心的只有‘成绩’两个字而已!”面对复灰燃的嚷嚷鬼叫,时景末现出了一贯的冷漠口吻,却在见到他一脸的不快表情后,她又忍不住地把话语委婉了一些,说道,“还是,你很想要我记住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吗?”
“当然不是,比起记他,你记我都来不及了?”
“当然不是,比起记你,我记考题都来不及了!”
“怎么说才刚考完试,你又马上念叨着读书、读书来了,该不会你在接下来的整个寒假计划?”
复灰燃听出她的语气有些浮动,再多谈这个话题下去就不见得落好了,反正惹麻烦的家伙也已经走人了,也不想让时景末知道他在背后出手,那就不再旧事多提为上吧。
“对,就和你想的一样,按照由我拟定的寒假日程,我最多只能让你每天睡足六个小时,够多了吧?”其实还有商量的空间,但时景末没有说出口,她等着复灰燃向她提出抗议,然后再讨价还价一下。
“有你陪着我的话,也行啊!”仅仅就不到十天的寒假,不用想也知道照常得陷入时景末安排的疯狂补习之中,虽然可惜了一点,不过好在是她陪着他一起的,复灰燃感觉自己也算是苦中作乐的滋味不少了。
“哟?居然没听你发出一声半吭的抱怨话,看来你也算是废铁练成钢了?”
“你应该把我比喻成是:经过了精心雕琢而成的上等玉器!”
“呵,你还真好意思说呢?”
时景末忍不住笑出一声,她将画册留在了客厅里的茶几上,接着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距离最后一趟末班车还绰绰有余。
“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像你说的,毕竟也是才刚考试完,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者干脆去找你那些朋友玩一玩也行,接下去的日子就不会这么的轻松了。”
时景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包,把一些常用的复习资料直接留在复灰燃家里,然后她便穿起自己的一件外套,拿了背包就向着大门外走去了。
“我不用休息也不用出去玩,换你留下来吧?”
“不留。”
“可你今天都已经过来了就和平时一样的睡这儿吧?”
“不睡。”
“至少也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送。”
“那等等!”
“嗯?”
她的不领情让人很冒火,可复灰燃还是急忙叫住了走到大门前的她,他快步地去客厅里拿起了衣架上的一条黑色围巾,走上前去细心地为时景末的围起。
“把我的围巾戴上,外面冷。”
“我不怕冷。”
“我怕!”
“呃?”他也会怕冷?时景末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复灰燃的这句下文是前言不对后语的连接不上去,看着手拿黑色围巾的他,她愣在了一边。
“我怕你受冷之后,又有借口说不想教我念书了!”
“什么嘛……”
时景末木讷地任由了他将黑色的围巾系在了她身上,复灰燃的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边,她又一次地发现了他的手很暖,很暖……
回到家中的时景末,她心里还在盘算着为数十天的短短寒假中是不是能再挤出时间多做一些复习安排,毕竟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阿婆,你收拾行李做什么,打算在大过年的日子里出去旅游吗?”
“我也想,可惜不是的。”阿婆见时景末回来了,她停下了手边的整理动作,不像平日里没有了一刻也空闲不下来的余力。
“阿婆,你最近好像有一点怪怪的?”
“唉,我想我需要对你说一句抱歉了。”
满脸忧愁的阿婆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来,这才起身走向了时景末的面前,拉着她一块坐到桌边,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阿婆,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我在前一阵子收到了我儿子打来的电话,他想让我搬回去和他们一起住。”
“你有儿子?可在我认识你的这二、三年里,从没听你提起过关于你儿子的事情?”时景末纳闷道,头一回听阿婆提起她还有家人,那为什么会孤苦伶仃的独自一人在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