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也确实做到了,现如今你的成绩和以往相比起来简直是一场天翻地覆。”
“结果,她也是一样的‘天翻地覆’了?”
复灰燃冷声着,正校长的说辞与他早先设想到的情况相差无几,他也无法否认自己是间接地伤害到了时景末的人之一,只是他本以为他的补偿可以超越那种伤害的,原来不是。
“当我一听说了她的高考情况之后,我已经在第一时间亲自联系教育局那边询问了,但是很可惜,她的高考成绩结果并没有出错,甚至还有一位监考老师指出她在考场上时常发愣着,甚至是连在口试上和机试上都很怪异地沉默不语,最后则被断定为了是在心理上的考前焦虑症一类。”
“考前焦虑症?”
“就是通指在平时的成绩很好,可一旦遇到了大型考试的时候就会由于紧张、怯场或者焦躁等等的各种因素而导致的心理问题,最终则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临场发挥失常,在往年中诸如此类的学生也并不是少见的。”
关于这一点,正校长也是非常自责的,若是因为没有在考前注意到学生在心理上的差异与失常,未能及时地进行正面的引导和适当的调整才演变了事后的悲剧,那也是自己作为一校之长而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的意思是指时景末由于面对高考的压力过大,甚至也是因为在担心着我的考试情况,才会出现了那些的异常表现?!”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无论是出于心理上的问题,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才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都不会改变作为一个人必需承担其所作所为的结果,她的高考成绩已经是一个定局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明明从开始一直到后来的发展都在理想之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正校长也是百思不解地参不透其中的缘由,已经到了最后的临门一脚却出人意外地落得了一场惨败涂地。
“你,在说着什么狗屁话呢?”
“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着,假如我当初不是为了一点私心的话,会不会对于她原本并不应该偏离的人生就能有所改变了……”
徐徐关闭的校长室大门,只余下了一个垂着面孔的沉思背影,出乎了意料之外的变局也已经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等等!复灰燃!复灰燃!——”叫了好几声都被无视掉的幸川雪,一直到她大步冲上前去扎实地挡在了复灰燃的面前,他也没给出半点的反应来,“聋了吗你!叫了你好几遍就不能应一声啊!”
“……高考都他妈的结束了,你还拎着大包小包的饭盒来学校做什么?”
面朝着前方的复灰燃没有看向幸川雪,嘴里含糊不清地叨唸着不相干的几句词儿,无神的一双黑眸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我是来给舅舅送中饭的。”
“舅舅?”
“就是正校长,反正都已经毕业了,让你知道也没有关系了。”幸川雪在复灰燃的面前承认了她与正校长的亲属关系,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我问你,正校长原本是打算安排你来给我做功课辅导的对不对?”复灰燃隐约地联想到了一些什么,让他有着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的,可我是不会蠢到同意做一个傀儡去浪费时间在无用的败家子身上,了解我的性格的舅舅也一早就做好了两手的准备,最后就由时景末代替了我,虽然我也是在事后才得知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得知了事实的她,产生了自卑感吗?
所以她的离开,并没有什么艰难的抉择或者是某一个多么伟大的理由,更不是因为她对于童年时母亲离世的梦魇恐惧,只不过是纯粹的因为对他没有信心,因为对他的感情不够坚定,因为他们的爱情比想象中的更加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样的她,让他恨不得想杀了她!——
“时景末……她还好吗?”
“刚才站在门外的老半天,不是都已经听见了?”
“她走了多久了?”
“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五天了。”
“联系得上她的家里人吗,我是说如果以前传在学校里的谣言是真的,那么她应该也已经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