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没什么事情,在家办公足够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样。”
“有我陪着你,你倒还不乐意了?”
“你这样刻意的照顾我,只会让我感觉不舒服。”
“哪儿有刻意了,我一直都只在做着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复灰燃开着玩笑瞪向她,时景末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几天的她虽然知道他已经在极力陪伴着她,只为除去在她身心里的丧子之痛,但是她依然连一丝丝的笑容也撑不出来。
“……好像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你就三天两头的不去公司了,或者是压缩了工作时间在书房里办公,这样下去不行的吧?”
“公司里的事情我会有分寸的,而且近日里Shariys也回到国内了,你不用担心的。”
“说起来,Shariys怎么会在你身边工作的呢?”
“她啊?是这样的,当年在你走了之后,我颓废了一段时间才决定按原计划去国外的,而那时候的她似乎也没有考虑好她自己真正向往的目标是在哪里,后来她选择了放弃原定考入的重点大学而跟我一同去了国外深造,具体的原因也只有你去问她本人了。”
说着过往的事情,兴许是身边有了时景末的存在,那些曾经难以忍受的痛苦好像已经不再那么的痛了,复灰燃也有几分的愕然。
“Shariys……这十多年来,她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吗?”
“你在吃醋吗?”
“不……应该说我有一点的开心,能有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
时景末摇头,这是她出自肺腑的一句真心话,这也是无能陪伴在他身边的她,仅剩无几的能为他祈祷着的点滴而已了。
“不用胡思乱想了,她不过是在我身上寻找着一个不存在的影子而已。”
“什么意思?”
“……没什么,瞧你现在倒是你特别关心起我的事业了,说教的口吻完全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没有人会愿意顺从一个只知道荒淫无道的昏君。”
“你就是代表那一个‘淫’字吗?”
复灰燃邪气的笑容紧瞅着时景末不放,他的眼睛里传递着一抹毫不遮掩的欲望,顺势而流淌进入在她的心头上。
“听重点好不好!”
“这不就是你想讲的重点吗?”
“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你把生活重心放在你的事业上!”
“好了好了,我有听到你很清楚地在说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是吧?”
“你——!”
见时景末的脸上飘起了红意,终于摆脱了连日以来的惨白面色,复灰燃也连带的感到松了一口气 ,只因他的心绪全都系绕在了她的身上。
“……其实,在得知你发生了意外的消息,当时我的心情上是高兴大于遗憾的,我暗自庆幸着自己是幸运的,这一回,总算上天是留给了我一点的余辉吧。”
“庆幸吗?”
“没错,如果只是流产的程度的话,与你的性命相比之下,只要你是平安无事的,那么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复灰燃的语气轻淡得就像是他口中谈论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八卦新闻似的与自己毫不相关,时景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表现得开心还是悲哀。
“即便……那是你的孩子也无所谓吗?”
“你要懂得的唯一一点就是,就算你给了我成千上万的孩子,但如果没有了你的话,那些孩子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复灰燃伸手过去抚摸着时景末的黑发,他说的这些话是真实的也好、是安抚她的情绪也好,他要她明白一切价值的存在都只是建立于有她的前提之上,除此以外的事情他都可以毫不在乎,“——怎么,你觉得我很自私吗,甚至没有人性?”
“……事实上,我听到你这样说,感觉很满足。”
“包括你的身心吗?——”
时景末僵硬的从复灰燃的怀中躲开,她的黑发也在他的手中滑落出来,不知怎么的他一靠近到她就会让她忍不住想到自己流产的事情。
“——我、我先把餐桌收拾一下!”
“……那么我先去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