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拿着那牙刷和毛巾,皱起了眉头。
史蒂夫这是在向她发出同居邀请呢?还是在向她发出同居邀请呢?
当年史蒂夫住她家的时候,她可是什么都没管。怎么今天调了个个儿,史蒂夫就表现得……如此殷勤?
乔安娜心里有一丝笑窃喜,她开开心心地将牙膏挤在牙刷上,然后快乐地刷起牙来。
这份好心情,结束在半分钟之后。
乔安娜刷完牙,拉开梳妆镜,打算将牙刷插|进史蒂夫放牙刷的杯子里,以此来暗示史蒂夫。但当她拉开梳妆镜,露出镜后的储物柜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坠。倒不是说这条挂坠闪闪发光或者华贵得让人忍不住盯着它瞧。只是因为……这东西,和史蒂夫整个人都太不搭调了。史蒂夫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保有装饰物的的。
它不是装饰物的话,就只能是个……纪念品。
一个不太清晰的想法闪过乔安娜的脑海,非常快,快得乔安娜来不及捉住它。她只是凭本能地,朝着那个挂坠伸出了手。
挂坠应该颇有些年月了,因为它的表面有了被磨损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时常被人随身佩戴。
乔安娜拿着那个挂坠,一颗心跳得厉害,她像是一个小贼一样,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在确定史蒂夫并没有注意她这里的情况后,乔安娜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挂坠打开了。
那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装饰挂坠。
那是一个小巧的指南针。乔安娜转动了了一下底座,但指南针依旧未动分毫。看上去,它已经完全失灵了。
一个失灵的指南针,还被史蒂夫这样妥善保管着。
乔安娜只是瞥了一眼盖子内侧那张美人的肖像,便什么都明白了。
佩姬·卡特的美,即使是那个年代的渣摄像技术也无法拉低的。
乔安娜认认真真地看了那张肖像许久,最后轻轻合上盖子,小心翼翼地将挂坠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史蒂夫在外门朗声问乔安娜需不需要加热牛奶。
乔安娜深吸一口气,笑着回了一句:“不用。”
然后将她那把只用过一次的牙刷,用毛巾裹了起来,随手带出了卫生间。乔安娜表现得极为自然。整个早餐时间, 史蒂夫都没能发现乔安娜的异样。但乔安娜心里一直有一个忧虑, 那就是……如果史蒂夫给她买牙刷毛巾的潜台词是“要不我们同居吧”,她接下来该怎么拒绝才合适。
那个挂坠盒是让乔安娜心里有些膈应, 但膈应归膈应, 她也没轴到为了那么个东西和史蒂夫分手。男友留个前女友的照片也特么的不犯法,再说了,人家史蒂夫也没有一脸得瑟地把前女友照片摆她脸前说:“瞧!我前女友!美吧!”
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不该好奇心旺盛, 私自动别人的物品。这会儿那个挂坠喝倒成了碗里一段焦了的芦笋。扔出去吧,有点伤了厨师的面儿;不扔吧, 放在碗里又确实恶心人。
乔安娜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不去想那截一看就影响食欲的芦笋。
注意力能放什么地方呢?
左右不过就是……史蒂夫的脸,或者……史蒂夫的胸。
乔安娜盯着桌子对面的史蒂夫, 一副打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史蒂夫一顿早餐吃得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味道。他总觉得桌子对面的乔安娜, 一个不注意就会扑过来吻他。
两人刚吃完食物,史蒂夫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盘,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史蒂夫看了一眼来电,也不回避,当着乔安娜的面儿就接了电话。
“娜塔莎,怎么了?”
乔安娜一听是娜塔莎打的电话, 自觉地端起两人面前的空盘空碗, 用唇语对史蒂夫道:“你们聊着, 我去洗碗。”
史蒂夫伸了伸手想要阻止乔安娜, 但电话那头的娜塔莎说的事却让他分不开神去顾及乔安娜。
“乔安娜还在你那儿么?”
娜塔莎的语气很是郑重, 史蒂夫不免看了一眼端着盘子往厨房走的乔安娜,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在你那里就还好。”娜塔莎松了口气,“史蒂夫,事情恐怕有点麻烦了。国会那帮家伙已经察觉到乔安娜身上的能力了。”
史蒂夫又看了看正在厨房收拾东西的乔安娜,起身走到距离厨房最远的窗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知道了多少?”
“不太多。他们完全弄错了方向,以为乔安娜是……”娜塔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为乔安娜担忧,还是遗憾国会的议员是一帮蠢货,“他们以为乔安娜是变种人。”
“什么?”
“他们以为那是乔安娜的与生俱来的能力,猜测乔安娜会心灵感应或者心灵控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