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回暖的中原中也眉头一皱。
苏白拿了毛巾，先试了一下水温，确认温度不会太热伤到人才给中原中也擦拭脸上的血迹。
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污浊】状态给中原中也太大的伤害。
中原中也终于能开口了：“还有多久能回去？”
“40天。”
也就是说他需要维持这个状态四十天？
中原中也试着使用异能力，明明异能力有反应却用不出来。就好像被禁锢在密封的容器里，找不到出处。
中原中也回想苏白刚刚的话，脸色渐沉。
有棉被和暖气双重的温暖，中原中也身体的温度慢慢升高，【污浊】的副作用开始出来了。
那种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又因为精孔被苏白的念堵住，寒冷一直在发挥作用。
他咬着牙，寒冷和刺痛的双重刺激，呼吸都是困难的。
苏白垂眸，坐好，把他的脑袋枕到了大腿上：“睡吧，会舒服一点。”
中原中也：“怎么可能睡得着！”
苏白：“那就闭上眼睛，你已经很累了。”
中原中也当然是累的，但也因为疼痛完全没有睡意。
那疼让他想把自己的皮给剥下来，有种那么做能剥离身上疼痛的感觉。
苏白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如果打开精孔是这样的状态，中原，你大概是学不了念的。”
这话题成功的吸引了中原中也的注意力。念能力一直是中原中也想学的能力, 也只有在知道自己的【污浊】状态后才消散那么点的欲望，真的就是那么点。
【污浊】太过于特殊，需要太宰异能无效化, 太宰那家伙做事让人气得牙痒痒但作为搭档在正事上是靠谱的。
但是中原中也明白，太宰不可能一直跟在他身边。
不得不承认, 那家伙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几近完美。
对敌时候制定的计划, 不同的情况不同的调整，面面俱到算无遗策。
而自己？
中原中也心里呵的笑了一声。大概会懒得想直接武力解决吧。
太宰不可能一直陪他出任务, 而没有太宰【污浊】就如同不存在,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技巧。
对异能力的精准控制, 变换能够抵抗重力的异能者重心，以及——念能力。
【污浊的忧伤之中】需要触碰到敌人才能发动，但念却不需要。
而念有硬这一功能的存在, 如果学会念，他能在自己身上覆盖硬根本就不需要惧怕接近敌人的时候遭遇任何风险。
念和异能力配合不可能只有这个效果，但是他竟然学不了念？
中原中也睁开眼看着苏白, 那双黑色的眼睛毫无波澜，就如同平静的死水。他没有在撒谎, 说的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
中原中也恍惚间想起苏白是不想教导别人的, 他看起来如同太阳，笑得欢快张扬, 肆意妄为，实际上却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墙，他的内心如同他的异能力一样的冰冷。
他吝啬于付出，吝啬的对象包括自己。
中原中也想了很多, 最后闭上了眼，嘴里只说一句：“是这样吗？”
苏白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伤到了他，亦或者现在的状况其实不应该说这些才对。
他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升起了愧疚之意。
明明即便是骗人他都可以毫无波澜，却因为中原中也的一句‘是这样吗？’溃败。
苏白斟酌了一下，低声解释：“你的念就是你身体里的荒霸吐。如果打开精孔，荒霸吐就会泄露出来，就是你自己控制不了的【污浊】状态。”
中原中也嘴角上扬，再次睁开眼看着苏白：“安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不能学会念无法控制污浊也没关系，我的异能力还是很厉害的。”
看到他的笑容苏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中原中也：“老实说，太糟糕了。你说过的开精孔之后哪些泄露出来的生命力需要引导缠绕循环什么的我根本就办不到。”
苏白：“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吧。”
副驾驶上的塔伯频频侧目。
中原中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是不是并非所有的念能力者都很厉害？那个强制打开我精孔的人我好像用异能力就能直接碾碎。”
苏白眨眨眼：“难道你认为我的念能力强度是普通级别的吗？”
敏锐察觉情况不对的中原中也连忙否认：“不，没那个意思。”
苏白不满的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自得：“级别不同。就拿最近的例子来说，副驾驶上的塔伯你也是能打过的。”
塔伯：“喂喂喂别扯上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