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洋默默点头，回来的路上他一直不停地刷项楠做的那个网页，订单一直是0，再想想十多箱的杯子就觉得自己好像太天真了，挺有压力。
第二天孟洋还要去学校上课，项柠没敢留他，吃了晚饭就各回各家了。晚上直播前，项柠把杯子打开看了一下。
六个形状大小各异的杯子，杯体上活泼可爱的卡通小人，脸上都带着温暖的微笑，让项柠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虽然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但是求同存异地一起生活，大家彼此帮助适时地退让，每当回头的时候，都有家人温暖的目光与鼓励……
项柠想着，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要直播的时候。
他来不急化妆，直接素颜出境，把麦支好就开始和大家打招呼。
“柠檬小哥哥今天是要直播上妆吗？”直播间里有粉丝问。
项柠友好地摇头：“今儿给大家看个小玩意儿。”
“什么什么？”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特别是大年初一往后孟洋陆陆续续开始在项柠的直播里露面，柠檬小哥哥的粉丝数量就一路飙升，到现在已经有30多万了。这个数量在番茄直播上排在前20，论咖位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个完完全全的网红了。
而他却从来没有做过网红的主业——卖东西！
项柠一边儿得意地整理杯子一边儿为自己灵光的脑袋叫绝：“就是……我男朋友你们知道吧？嗯对，就是那个总被我骑的小羊羊，哈哈……他最近做了一套东西……”
项柠指甲一抠，把杯底上贴得很没有美感的不干胶撕下来粘在键盘边上，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是一个网站的地址，继续说：“是一套什么你们可以猜……”
项柠在镜头下面悄悄地把一家人摆好，看着直播间里粉丝们开始乱猜——手套、袜子、安全套气球、点心、手工相册、瑜伽、一看就很柔软的那种瑜伽姿势……
“哈哈……”项柠笑着说，“对对对你们说的这些他都会做，不过，噔！”
项柠把摄像头拿起来对着自己的书桌，六个可爱的保温杯立刻出现。
粉丝们开始尖叫：“啊！好可爱，好想要！定制的吗？是小哥哥自己设计的吗？”
项柠微微闭眼，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很多网红喜欢卖东西了，赚钱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许就是自己的品味被人认同时候的成就感吧。
他把摄像头摆好，一个杯子一个杯子地拿起来给大家展示，“……以前和你们聊天的时候总说一些鸡汤，尤其是青春期的小朋友，劝你们和父母好好沟通balabala的，其实，我自己和家人的关系也不好……哈哈……有没有让你们很失望？像我这种异类，在某些人的眼中不被拉出去断手断脚已经算是开恩了，所以……”
“当我看到这一套杯子的时候，”项柠鼻子一酸仰了一下脸，“其实，大概人在某一个年龄段，尤其是青春期尾巴的时候，总是会出现那种和父母格格不入的状态吧。总觉得自己有天性要发展，而父母却只知道镇压……渐渐地就变成了一种抗争或者是沉默的冷暴力。其实，就像这组杯子一样，没有什么是比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还重要的……”
直播间里表示赞同的一溜小红花刷起来，突然一个粉丝留了一句：“好想和家里人一起用这套杯子，刚好我家六口人。”
“对啊对啊！我也要……”
“柠檬小哥哥，我也想要啊。”
柠檬吸溜了一下鼻子，妈的，老子这算是卖惨博取同情然后卖杯具吗？他目光扫了一眼包装。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设计外包装，只是素色的牛皮纸盒。然后一不小心，目光又瞟到了刚抠下来的那张不干胶上。
“我家小羊这批杯子还没正式投产，其实具体的事儿他也没给我多说，”项柠一边解释，一边儿在电脑上新弹出的浏览器里输入不干胶上的网址，果然，是那杯子的销售网页。在已经卖出去的杯子上做营销，这么绝的方法是谁想到的？
网站的页面很简洁，设计的也很大气，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对产品的阐述和项柠自己领会的也差不多。上面果真有杯子卖，还可以自行搭配杯盖以变换杯子的功能，只是销售量可怜巴巴地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