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腕疼,然后遇到了……
他不能再想了,把所有的理智都放到一边,翻了个身儿。
和家里断了联系两年多,突然打过去一个电话,还说自己快死了,挺傻气的,感觉像求和没有更好的借口似的。
想了想,除了家人,最想见的果真只有孟洋一个。
“喂?”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孟洋没等lalala的音乐响太大声儿就赶快接了。
“我,项柠。”项柠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儿发颤。
“干嘛?我今儿没法过去,吃饭呢,下午还要训半天。”孟洋塞了口菜,说话含含糊糊的。
“不,你不用过来,我就交代一下后事,”项柠说着,吸溜了一下鼻涕,“反正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和家人又闹的很僵,你也知道……”
“你交代一下……什么玩意儿?”项柠准备往嘴里塞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举着电话往前倾了倾身子。
“后事!就是人死了以后的事儿!”项柠声音大了一些,连带着把压在胸口不畅快的气儿也顺了出去,“这么悲伤的时刻,能不能认真点儿?”
“哈哈哈,”孟洋很有规律地假笑了三声,“我说你丫玩我玩出新高度了?”
“哎,”项柠叹了口,胸口又憋上了,“行吧,那我挂了,你好好吃。”
孟洋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好半天才把筷子伸进嘴里,脑袋继续歪了一下,还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来啊,没收藏的快来收藏一波啊,啵~
第11章 第十一章
孟洋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揣上帽子往操场走。这个点儿全是同系要去军训的学生。混在一片迷彩里,孟洋觉得很安全,可是摸了摸揣在胸袋里的手机,心又立刻慌了起来。
项柠最近有点儿怪!
尽管他一直很怪,行事风格很错乱,大多数时候跟个神经病似的。可是最近这种怪不同于以往。
孟洋想着,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早两年,因为女装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项柠被硬生生地扭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虽然心理医生并没有给出“神经病”或者“精神病”的结论,在做了一堆的测验后把他安然无恙地放了。
可从那时候起,项柠就和家里闹翻了。
这些事儿,项柠从来没有对孟洋说过,还都是假装不认识项柠,在项楠那儿打听出来的。
“我哥疯了,在家里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被我老爸老妈发现了。”一个阳光刺眼的冬日午后,项楠对孟洋吐露了家里的伤疤。
孟洋一边儿惊讶于“卧槽!你们怎么才知道?!”一边假装镇定地安慰着他:“没事儿,你哥不是高三了吗?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了。”
“怎么能没事儿呢?”项楠愤怒地把自己的头发揉乱了,“你不觉得恶心啊?我哥啊,我亲哥!我从小还和他睡一个屋子呢!”
“那他现在怎么样?”孟洋已经早几个月感受着项柠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装扮,有点儿幸灾乐祸地想知道下落。
“离家出走了,一个人躲外边儿去了。我爸妈也不理他了。我爸都被他气得胸疼,说是肺都要被气炸了,”项楠说完揉了揉眼睛,“哎,逆子,丫就一逆子!”
和项楠聊天的内容,孟洋一直没敢向项柠核实。因为他每次被召唤过去的时候,项柠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神情姿态一如既往。甚至还拉着他去逛了一下午的女装店,给他说了什么36c大胸的事儿。
离东操场越来越近,孟洋的步子越来越沉——项柠确实有点儿不正常!
一脚刚迈上草坪,孟洋就收回了脚转了个身往回走。
“哎,孟洋,哪儿去?”陆鑫小跑着过来,两人撞了个面对面。
孟洋把手里的帽子拍给陆鑫,麻溜儿地把迷彩服扒下来一起甩给他,“完了说,帮我给教官请个假……就说……”
“你身体又不舒服了?”陆鑫快速地点着头在孟洋身上打量着。
“呃,对,我又特么水土不服了!”孟洋说罢,直接跑了起来,边跑边回头冲陆鑫摆手,“记得请假,请假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