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项柠很认真地点头,开始拨打心里的小算盘——对啊,怎么一直没想到呢,把这小子灌醉,然后稀里糊涂灌输一些男男可行的思想,说不上能乘机掰一把。
车子开出去很远了,一转眼都过了好几个红绿灯,孟洋才算是接受了事实,突然对即将到来的第一次泡吧充满了期待:“哎真去啊?我穿着拖鞋呢。”
“呵,”项柠拍了一下孟洋的肩膀,把他的目光吸引到窗外,“满大街都是穿拖鞋的。”
孟洋闭了闭眼睛,行吧,反正天儿热嘛。
项柠偷笑着,把你打扮好了带出去,再送到漂亮妞面前?那种事儿才不干呢。
这个叫“子夜”的酒吧,项柠刚来w市就去了一回,店主算是很早就认识的、在网上很聊得来的圈里人。
出租车穿行了大半个城市,在一条闹中取静的小街口停了下来。
“你们自己往前走几步吧?这步行街,车进不去。”司机很有礼貌地说着。
“没问题。”项柠打开车门,等着孟洋下了车。
“你挺熟啊?”孟洋从出租上下来,看着青石铺成的街面凹凸不平,一些被踩得光溜的地方反着霓虹的亮光,小期待里还有一点儿小惊慌——啧啧啧,长大了,可以泡吧了啊!
“我一哥们儿的店。”项柠微笑着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
“什么哥们儿?”孟洋很警惕地侧了侧身。
“网友呗,还挺聊得来的,认识好些年了。”项柠伸过懒腰的手顺势就滑到了孟洋背后,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14章 第十四章
孟洋对项柠的感情一言难尽。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告诫自己,项柠是个变态,对他的态度也只能是“讨厌”这一种。可是,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地依赖。
就像现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听着蓝调,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在高脚椅里摇摇晃晃地,被顶上打下来的一缕射灯照着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有项柠在很安全。
对,是安全。
喝到第二杯,孟洋知道了答案。因为项柠这货,总会闹出一些事儿来让人觉得特没谱,所以就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就会觉得很安全。
“这你说的那个弟弟啊?”吧台里面,一个留着脏辫儿的小胡子往孟洋的方向努了努嘴。
项柠小心地抬起一根指头放在唇边比划了一下,然后冲着脏辫儿给了一个梨涡笑。
不错!脏辫儿用口型又对项柠说了一句。
项柠满意地端起酒杯,懒洋洋地转了个身,靠在吧台上看前面小圆舞台上乐手们的演奏。
孟洋看着酒杯里的蓝色因为温度的变化一点儿点儿地成了紫色,很好奇地瞪着眼睛。
“好喝吗?”脏辫儿放下手里的毛巾,趴在吧台上靠近孟洋问。
“挺好喝的,甜甜的,”孟洋笑笑地回,一阵轻松惬意顺着光脚丫蔓延到了天灵盖,浑身变得松散,“含酒精吗?”
“当然含了,不含酒精叫什么酒,你平时喝酒吗?”脏辫儿笑着往项柠的方向瞟了一眼。
孟洋摇了摇头,然后顿悟似地放下酒杯:“啤酒……算吗?”
脏辫儿憋着没笑出声,点点头:“算!”
舞台上的乐手演奏过后,一阵懒懒散散的掌声稀稀拉拉地从角落里丢出来。脏辫儿又往旁边儿趴了趴,对项柠说:“要不要上去唱一唱,练练手?”
项柠笑着拿舌尖舔了舔唇角,回头瞥了一眼孟洋,问:“行吗?”
“啧,”脏辫儿也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举着酒杯研究杯底的孟洋,说,“怎么不行,回头等你红了,我就请不起你了。”
“那好吧,我要唱个《青藏高原》!”项柠从高脚椅上蹦下来,把T恤的袖子往上捋了捋,“摇滚版的!”
“哈哈哈。”脏辫儿笑着点头,我去给伴奏打个招呼。
孟洋刚放下第二个空杯,按照项柠的嘱咐——要一杯比一杯烈一点儿,后劲儿大,喝着甜的——脏辫儿又递上了一杯。
“柠檬只许给你三杯。”脏辫儿微笑着放下酒,然后侧了个身,抱着两个胳膊往小舞台的方向看去。